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屬羊的女人 - 第一百一十五章丁曉媚故事(9)

第一百一十五章丁曉媚故事(9)[第1頁/共3頁]

“孃舅,我這身材竹紙糊的燈籠啊。咳咳,不知那陣風就會吹滅了。咳咳,我現在吃藥的錢比用飯的錢花的多呀。咳咳咳……”

“咳咳,我想給崔輝的孩子織件毛衣,咳咳,手一拿毛線,咳得更凶,咳咳,孃舅,你看,我活著另有甚麼勁哪?咳咳咳……”

但願朽邁病困的她,餬口中有點綠色,而不儘是暗淡色。

兩年後,曉媚感受嗓子疼,老是咳嗽。她去買了止咳糖漿喝。喝了幾瓶不見好,嗓子灼燒,黃痰不竭產生,她咳個不斷,吐個不斷。她去病院瞧,大夫開了咳特靈。吃了一個禮拜也不見好,又吊紅黴素消炎水,吊了三天,症狀略微有所減緩。息了幾天又犯了,整天整夜地咳,不能入眠。她又去瞧了中醫,開了幾副中藥吃了,吃的時候,嗓子感受潤潤的。可過不了半小時,嗓子又癢起來了,像是有小蟲子在喉嗓裡爬。不咳不可,咳了一陣嗓子又疼起來,像火燒。她隻好不竭地呡著中藥。飯也不想吃,隻喜好吃軟軟的滑溜溜的銀耳。

一個被男人丟棄的女人瘋了,她**著身子,叫著男人的名字瘋跑,在開滿油菜花的田塍上像隻龐大的胡蝶在飛舞。她的老孃在前麵盤跚追逐,心焦地喊著:“小妹返來!小妹彆跑!”女人冇有停下腳步,她遊過金黃色的油菜花海,掠過碧綠的麥浪,跑上一座通往苜蓿花圃的獨木小橋。橋的另一頭車貴金牽著“蝦子”在遊行,女人看到車貴金猛撲疇昔,腳下一滑,跌入水裡。“小妹,小妹……”車貴金聽到有個衰老的聲音在叫。“曉媚!”車貴金跳進水裡。

月明星稀,樹影憧憧。我陪曉媚去了瘋子的墳頭,墳頭很大,重生的草芽從土裡探出頭來。曉媚買了一包紙錢,她悄悄地跪在墳前燒著紙錢,火光騰躍著,氛圍中滿盈著油菜花的暗香氣。紙錢燒完了,曉媚站起,“來世再見!”她說。

我帶了些家裡的土特產——雞蛋、芋頭、藕粉、母雞、老鴨去看她。她對我搖點頭說:“孃舅,雞蛋、芋頭、藕粉我留下,咳咳,母雞、老鴨你帶歸去吧。你看我咳的。咳咳,我弄不了這個。咳咳……”

我跑到花鳥市場,市場裡萬花鬥麗,姹紫嫣紅,各色百般的花吸引著人的眼球,狼籍了人的眼,繁花似錦,美不堪收啊。我卻要在這光輝的花海中尋覓不著花的植物。我問訊了賣花人。賣花人奉告我文竹不會著花,鐵樹也可貴著花。在他的指引下,我在一個僻遠的花圃裡買了小盆的文竹,大盆的鐵樹,我把鐵樹放在門口,把文竹擺在曉媚的床頭。就讓文竹、鐵樹、另有吊蘭伴著咳嗽聲伴隨曉媚吧。

崔璨讀書非常勤奮年年拿獎學金。這減輕了曉媚的承擔,榮光了曉媚的心。崔璨固然是學醫的,她心疼她媽,可拿纖維化了的塵肺病也冇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