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灞橋再會[第2頁/共3頁]

對於傳聞中南邊繁華如夢的大唐都城，阿史那雲早有耳聞，但這一次，還是她一次來長安。

阿史那雲此前固然從未決計扣問李恪的近況，可自打她進了關中地界，耳邊聽多了他的名字，隻消稍稍重視些，便能得知他的動靜，故而阿史那雲對李恪的環境倒也頗多體味。

李恪恰是長身子的時候，兩年時候李恪的個子竄上去很多，雖隻十四，但已與平常十七八歲的少年相差未幾了。

淩晨方過，時候還早，入了秋的長安城外還透著一絲薄薄的寒意，可此時來往灞橋的人流已垂垂趨多，有商旅，有官差，另有返鄉離鄉的遊子。

兩年李恪還在突厥時，他已與平常少年大不不異，可當時他給阿史那雲的感受更多的是一種倔強和機靈，可現在的李恪卻讓她覺到了一種睿智和淡然，可李恪纔是一個十四歲，尚未及冠的少年啊。

不過既來了長安城，他們遲早有見麵的一日，此時他又何必避而不見，因而阿史那雲頓了頓，便跟著丹兒便進了灞橋驛。

阿史那雲抬眼望去，流水湯湯的灞水之上，寬達兩丈，長近三十丈的灞橋橫亙在阿史那雲的麵前，好像雲梯，而灞橋之上，來回穿越的人流更如煙織般稠密，若非親眼所見，她毫不敢信賴。

“年年柳色，灞陵傷彆。”

李恪剛離突厥的那會兒，阿史那雲還很幼年，模樣也還帶著點稚氣，可兩年未見，阿史那雲臉上本來的稚氣竟以遍尋不見，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種風雅與澹泊。

丹兒為李恪親信侍婢，在李恪的跟前也是說得上話的人，但凡是來楚王府拜見的，哪怕是官居四品的州郡要員見了她，也需得客客氣氣的，長安城中能叫丹兒如此謹慎回話的還真未幾了。

阿史那雲定睛望去，這幾人中領頭的竟是當初雖李恪一同北上的婢女丹兒。

如果旁人，也許阿史那雲也許還會有些警戒，但丹兒與她熟悉，自不必多疑。

阿史那雲看著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正想上橋，可就在此時，俄然有幾個女子的身影自橋的一側朝他走來。

這是一個一十二歲的少女該有的模樣嗎？短短兩年的時候，她竄改如此之大，天曉得這兩年她經曆了甚麼，她又是如何一人留在北境，忍耐著亡國之痛的。

丹兒是李恪的貼身婢女，也是楚王府的半個管事，長安城中識得丹兒的權朱紫家也不在少數。

丹兒是自打阿史那雲入了唐境後碰到的第一個熟人，他鄉遇故知，阿史那雲的表情倒也輕鬆了很多。

李恪看著阿史那雲判若兩人，阿史那雲看著李恪又何嘗不是。

“你初度來唐，一起可還順利。”李恪看著阿史那雲站在本身的麵前，胸中似有很多話，但卻不知該從何講起，一時候也冇個眉目，但是抬了抬手，表示阿史那雲落座，對阿史那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