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江上[第1頁/共3頁]

小舟雖遠，看不逼真，但王玄策的耳朵卻最靈，故而隻一聽，便猜了出來。

李恪之言聽著也還算是客氣，多少顧唸了些昔日情分，但李恪的話中表示的也很清楚，當初蕭月仙雖也算是救了李恪的性命，但此事本就是因她而起，這個情分要李恪見她一麵天然能夠，但是再要另替前提，便不必想了。

李恪點了點頭道：“不錯，一來文清兒嘴巴太緊，過分謹慎，恐難問出甚麼東西來，二來文清兒不比蕭月仙，她隻是蕭月仙身邊之人，所知之事當也未幾，還不如問蕭月仙來的直接。”

王玄策方纔所言，不過打趣罷了，王玄策曉得李恪為人，蕭月仙色藝雙絕，李恪雖與蕭月仙有過露水之緣，但也毫不會因為而失了分寸，他本日特地來見蕭月仙，天然不會是豪情用事。

李恪轉頭看了這王玄策，反問道：“先生覺得呢？”

自打去歲李恪被擄，左遊仙一眾便都已名列刑部訪拿名錄，李恪現在拿了他們，卻不上交刑部，而是暗裡同逆賊蕭月仙買賣，確與理反麵，如果傳了出去，也是話柄。

蕭月仙問道：“小婢清兒無狀，進入早時曾往宮中拜見殿下，不知殿下可曾見到？”

“斷橋野渡也危磯，景淒淒，沙平岸曲人稀，霜凜也風悲。去步遲遲，冒天威，保安社稷謹無虞，空此也傾葵。責備致毀也悞君君兮兮，可愛譎詐張儀...”

蕭月仙落座後，也不等李恪開口，竟如昔日在臨江宮中服侍李恪時那般，本身緩緩提起桌案上的茶壺，在李恪手邊的茶碗中倒了杯茶，推到了李恪的身前。

“仙兒冒然求見殿下，還望殿下勿怪纔是。”蕭月仙將茶碗推到李恪的身前，對李恪輕聲道。

王玄策提示道：“殿下想必是想用文清兒的性命來同蕭月仙做這個買賣了，可他們畢竟都是名列刑部的亂賊，殿下這麼做會不會有些不當。”

李恪看著蕭月仙的模樣，心中也明白，蕭月仙視左遊仙為師，蕭月仙這幅模樣便是為左遊仙帶孝了。

“諾。”王玄策聞言，應了一聲。

王玄策道：“殿下但是為了那批軍器？”

“坐吧。”李恪的船雖不大，但船艙也還算寬廣，李恪進了船艙坐下，指著桌案劈麵的位置對蕭月仙道。

李恪笑問道：“先生也聽出來了。”

蕭月仙一身純白勝雪的長裙端坐於船頭，外罩輕衣，不著片妝，頭上未佩金玉，隻是簡樸地挽了一隻用素紗編成的白花，眉間帶著多少哀色，手按長琴，尤自輕拂。

王玄策見狀，也思慮了半晌，而後纔回道：“本日早後宮中衛率在外院擒拿了數名歹人，意欲行刺殿下，不知是否便是文清兒。”

李恪道：“先生所言極是，仙娘年不過雙十，但一身操琴之道確為當時少有，縱是放在京中，也是俊彥。隻是可惜了，卿本才子，奈何為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