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獻俘大典[第2頁/共3頁]

這一日不但是大唐的盛典，李世民的盛典，李恪盛典，更是屬於長安城二十萬將士的盛典。

這一幕入眼，旁人或許不知，但李靖、張公瑾以及諸多北伐的將士卻很清楚，當初恒安城下的情勢比現在危急萬分，當時李恪尚能慷慨陳詞，遑論本日？

頡利聽了李世民的話，性命得保但他的臉上卻也冇有透暴露劫後餘生的高興，隻是道:“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

享用著這一刻屬於他的光榮，李恪俄然感覺，在突厥四載為質都已值得了。

頡利冇有大禮謝恩，如果在旁人看來也許有失禮之處，但李恪將頡利的行動看在眼中，他曉得，頡利這纔是真的安然了。

“大唐萬勝！陛下萬勝！”

跟著隋末亂起，李世民起兵救世，破薛舉，敗王世充，活捉竇建德，李世民一步步跨過了無數敵手，跟著頡利稱臣，這個天下再能有資格做李世民敵手的已寥寥無幾。

李世民看著跪在城下的頡利，一時候竟感覺有些恍忽，昔年與他爭雄北地，叫他深為之頭疼的頡利可汗現在竟真的跪在他的腳下。

頡利，活了。

自突厥立國以來，突厥便於中原王朝戰和膠葛多年，多少中原王朝都未能完整地安定北患，但現在，大唐做到了。

李世民對頡利道:“朕若要殺你，自在千萬個來由，但你我曾於渭水立兄弟盟約，故朕不欲殺你。”

李恪本為庶子，若非他在大唐危難之時挺身而出，在突厥為質四載，不管如何他都不該，也冇有資格站在這個位置，大唐軍方那些軍功蓋世的將軍也不會答應他站在這裡。

他要通過頡利來奉告天下人大唐天子的仁德與寬大。

此時的頡利連遭波折磨難，再已不是當初的草原雄鷹，現在的頡利隻是一隻被鎖拿在籠中，想要搖尾乞活的老狼。

而現在，四年後唐軍北伐大捷，曾經還統軍二十萬，在渭水邊耀武揚威的頡利可汗已經成了李世民的階下之囚，自突厥被押來長安。

如果頡利方纔當真衝動地行大禮參拜謝恩，李世民反倒要思疑他的心機了。

也不知是因為身材不適，還是少經這般場麵，幼年的太子李承乾在萬軍海嘯般的呼喝聲中，臉上竟多了一絲慘白，額頭上也浸出了一絲汗珠，不過身為太子的他倒也不至於怯場後退，還在竭力支撐。

至於頡利的存亡，實在李世民已早有考量。

“咚！咚！咚！”

跟著房玄齡一聲令下，承天門南麵的朱雀門中一隊唐軍自朱雀門外魚貫而入，而在這隊唐軍的正中，眾軍鎖拿著的便是突厥的頡利可汗。

李恪彷彿就是為大場麵而生的普通，竟能涓滴不露怯色。

本日是李世民揚眉吐氣的日子，四年前，頡利南下叩關，李世民為保長安，不得分歧頡利簽城下之盟，納財賄，遣質子，李世民深覺得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