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蜀方[第1頁/共3頁]

李恪對孫思邈問道：“小子聽聞真人現在藥廬著書，以此留一身醫術於先人，卻不知真人的醫書著地如何了？”

李恪本來覺得隻要他說出了杜如晦的名字，孫思邈自當樂於援手，可大為出乎李恪料想的當李恪說出得病之人是杜如晦時，孫思邈竟決然回絕了。

李恪的話音剛落，孫思邈的臉上暴露了難掩的憂色。

孫思邈歎了口氣，回道：“三年之前，老道曾奉皇命入宮，在宮中曾見過杜相一眼，當時老夫便曾同杜相說過，他累日勞累，心血早已過透，若不細心調度，壽命便在五年以內。現在看來，杜相併未曾把老道的話聽在內心，反倒變本加厲，本來五年的壽命竟隻三年便耗損殆儘了。”

孫思邈道：“杜相之疾老道自當極力一試，不過究竟醫好與否，老道也不敢作保。”

杜如晦為官勤奮，事必躬親，在朝野表裡頗多讚譽，可謂古之少有的賢相。

本來三年前孫思邈就曾為杜如晦確過診，要杜如晦埋頭療養，但杜如晦官拜宰相，亦非瀆職之人，諸多冗務加身，杜如晦想要抽身談何輕易，此事就算李世民同意，杜如晦本身也閒不下來。

杜如晦回絕了孫思邈，不肯去官隨他修道，倒也不算因為妄圖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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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思邈這麼一說，不管於公於私，李恪都非救杜如晦不成了。

李恪看著孫思邈衝動的模樣，曉得他被本身的話所吸引到了，因而對孫思邈道：“真人若要這個藥方倒也並非不成，不過這書還是小子北上突厥為質之前所看，實在是記不逼真了，如果小子冒然開口，恐怕會說錯了方劑。”

孫思邈聞言，當即道：“這個無妨，老道可隨殿下同返長安，待殿下回弘文館尋了此書，看了以後再奉告老道便是。”

李恪聽著孫思邈的話，終究明白了過來。

李恪隻得道：“真報酬醫，杜相也為醫，隻不過真人醫的是人，而杜相醫的是國，所謂醫者仁心，杜相於國有功，真人若能救他，便劃一救了很多百姓，真人何不隨我走這一趟呢？”

三年前，孫思邈便曾出言警告過杜如晦，不過杜如晦未曾聽孫思邈之言，在孫思邈的眼中，杜如晦之行於求死無異。

李恪問道：“小子曾在弘文館藏書閣中看過一冊先秦古籍，古籍中曾記錄東周神醫扁鵲之事。書中寫到扁鵲之時還曾提及扁鵲曾經用過的一道藥方，此方竟是以蜀椒為引入藥，專治痛風之疾，不知可有此事？”

孫思邈不知李恪為何俄然會這麼問，但還是照實回道：“老道才疏學淺，豈敢言著書二字，老道不過感人間方藥本草部秩浩繁，如果病者生患，匆急間求檢不易，恐誤了診時，這才耗半生尋得各處良方，刪繁去複，一一考證，將他們彙於一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