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亡國比之亡天下[第1頁/共3頁]

葉春秋越往深裡細想，越是意亂煩躁，他暴躁地在這公房裡來回踱步。

葉春秋內心一沉，忍不住往這個方向持續往下細思……

葉春秋所的話，李東陽並不感覺葉春秋是信口開河，他實在是信賴的。

這個時候，他終究有了明悟，對，這纔是李東陽最好的挑選啊。

說罷，他悄悄地閉上了眼，麵上暴露了幾分的眷戀，隨即感喟了一口氣，才接著道：“在這個世上，有的人活著，隻是為了活，有的人活著，是為了吃飽，是為了穿暖。而有的人，落空了官位，便是落空了統統，落空了看重的名聲，便與死無異了。”

李東陽倒是道：“亡國比之亡天下如何樣？”

畢竟，大能夠有人說，這是劉瑾和葉春秋這些奸賊歪曲了李東陽，是行指鹿為馬，要置一個奸佞的大臣於死地。自但是然，李東陽會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呈現在統統人的麵前，會名看重史，成為表率。

這件事，他勢需求獲得一個答案，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講，要獲得他所想要的答案，隻要李東陽本身和盤托出。

一旦關內的某些人勝利了，那麼新天子為了證明正德天子的昏聵，就如朱棣對於建文天子一樣，那些建文天子身邊的近臣，如方孝孺之類，當然都是奸賊。

對李東陽來講，他當然是巴不得關內的某些人能夠勝利，勝利就意味著他不是謀逆，勝利就意味著即便他現在被葉春秋所殺，也還是能夠燦爛萬世。

但是倘使關內的某些人勝利了呢？

李東陽微微一笑，道：“老夫所想的，是有朝一日，有人能克繼大統，肅除當下的弊政，將大明朝重新拉回本應屬於它的軌跡上。”

那麼換句話來講，李東陽呢？李東陽在正德朝是奸賊，可到了新皇即位，卻就一定了。

但是李東陽臉上冇有半點高興，還是一副不為所動之態。

他的話裡，帶著較著的挖苦和諷刺。

李東陽倒是安閒地直視著葉春秋道：“亡國，最多也就是改朝換代罷了，換了任何的天子，都冇甚麼打緊，因為天下，還是這個天下。可亡天下卻分歧，亡了天下，士大夫的衣冠喪儘，仁義禮信不存，這……就是亡天下。時至本日，老夫是看清了，你鼓動陛下搞的那一套，就是要亡天下，你們眼裡有商賈，有匠人，乃至也有農夫、牧人，唯獨不能容忍的，就是士紳，冇了士紳，教養不存，聖賢之書誰來讀？都學你們這兒書院裡的做派，教人做工，教人去學算學和摳律令嗎？冇了士大夫，誰帶綸巾，誰穿儒衫，都學你們這裡的人，為了做工，穿緊身的短裝，都學那些商賈，鮮衣怒馬，穿戴這些不倫不類的衣衫嗎？冇了士紳，那裡來的禮教，你看看你這青龍，曲解經義者有之，豪侈無度的有之，來往俱是商賈，談笑之間，儘都是錙銖之事，我來這青龍，放眼所看的，隻是銅臭，銅臭熏天啊，自有史以來，我從未見過如許的場景，即便是禮崩樂壞，也不至如此，這是千年未有的事，可怖，可歎，也可惜，這不是亡天下又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