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祖宗在上[第2頁/共3頁]

“我已不能收回了。”劉大夏緩緩道：“有些時候，你踏了一步，隻會越走越遠，冇法轉頭，劉公如此，老朽亦是如此啊，老朽走到了本日，已到了風燭殘年，行姑息木，人生活著，到了我這般境地，本也該滿足了，但是……劉公，我收不回這奏疏，也回不了頭了，葉春秋不死，我的族人如何辦，我的親朋好友如何辦？是非功過，到了現在，對我已不首要，對我來講，葉春秋和鎮國府如果不死，那麼本日我即便死了，那也冇法瞑目。”

收回了，大師另有的籌議，不然就冇不足地了。

他說罷，哂然一笑，帶著幾分傲慢道：“言儘於此，劉某告彆。”

劉大夏還是麵無神采，他鬚髮皆白，如同一個販子之間平常得老者，他沉吟了半晌，俄然道：“我能收回嗎？”

這位德高望重之人挺身而出，不但會激發熱議，最首要的倒是，他會激發讀書人的仿照。

他冇有等劉健反應，便獨自站起來，緩緩而去。

劉健的開門見山，冇有讓劉大夏覺對勁外，他麵無神采，隻是道：“噢，不過是仗義執言罷了。”

二人同朝為官，都是曆經宦海，目光一對視，都能從對方眼中尋到熟諳的感受，隻是本日，這熟諳當中卻又帶著陌生，劉大夏不露聲色隧道：“倒是老夫，已到了苟延殘喘之年，半截身子，已要入土了，越是如此，想起曆曆舊事，老是不由唏噓。”說著，他已坐了下來。

國朝以孝義治天下，天子的法統就來自於孝道，如果連天子都不能作為榜樣，這法紀豈不是大亂了嗎？

“劉大夏……本來是你……”劉健此時才曉得，這是組合拳，先是民變，接著是祖宗之法，而粉墨退場的倒是弘治朝的君子劉大夏。

劉健的神采烏青，倒是啞忍著冇有發作，他曉得，劉大夏上的這份奏疏，是冒著極大風險的，可他又不得不說，劉大夏這一手玩得很標緻，因為他給了宮中和朝廷一個避無可避，且底子冇法去作答的困難。

劉健闔目，不發一言，這是一個困難，連他都冇法處理，他決計和劉大夏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劉健視線微微一垂，意味深長隧道：“是嗎？仗義執言？冇有他意嗎？”

劉健看著他，目光越加深冷，道：“那麼劉太保可要謹慎了。”

劉健說罷，頓時抬起眸，俄然目光中變得峻厲起來，沉聲道：“時至本日，還是直言吧，我夙來覺得劉太保雖與江南的某些大族交好，但是品德貴重，堪為君子，為天下人所敬佩，隻是這份奏疏，再連絡此前各種，劉太保的私心，未免也太重了，還請劉太保將這份奏疏收回吧，如果收回，事情另有轉圜的餘地，何必要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