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鮫衣[第4頁/共7頁]

“好。”容佑棠表情大好，神采奕奕地跳上馬車，硬塞給實際上是侍衛的三名車伕幾角碎銀，誠心道：“老是勞煩諸位送我，實在是不該該。”

“我好言相勸，你卻不識好歹？棠兒，切莫因為媚諂一人而獲咎世人，一旦背景傾圮，到時你就跟著完了！值得嗎？”周仁霖苦口婆心腸教誨。

“彆慌，沉著些。”趙澤雍輕撫其手背，溫言勸道：“放手嚐嚐？實在你已經浮起來了。”

趙澤雍去河間剿過匪，對地形非常熟諳。他接過容佑棠握著的狼毫筆，沿河道畫了幾個小圈、鬆散標註地名，筆跡剛健遒勁，緩緩道：“延河道經商南、鹿水兩個漕運重縣，河間與寧尉省以大運河為界。”

趙澤雍欣喜道：“你不必理睬，老七多數又皮癢了，本王會清算他。”

“諸位是來清理溫泉的？快請出來忙吧。”

“我做事自有我的原則，隻要誌同道合，毫不為媚諂誰！”容佑棠擲地有聲道。

“殿下的……我此生當代難以了償。”

翌日

水榭內，兩人四目相對，慶王麵無神采，容佑棠卻俄然笑起來，他抹一把臉上的水珠，三兩下脫掉鮫衣，慎堆疊好收進懷裡，一掃以往的諱飾懼意，舉頭闊步走疇昔開門，朗聲道：

半晌後，他好聲好氣道：“殿下，我放手了啊，您先彆遊走。”

“倘若不能，工匠就是歹意欺瞞，拿能夠出不測的性命棍騙財帛，豈能輕饒？”趙澤雍渾身濕透，水珠自額頭滑下、從高挺鼻尖滴落，俊朗不凡。

“嘩啦”巨響後，雙雙落水。

“本王在此你都躊躇，去了關州、若遇見傷害急需棄船逃生，你該如何？”趙澤雍佯怒問。他一個劃動，雙腳穩穩踩地，站直了胸口以上暴露水麵，懷裡掛著戰戰兢兢的小容大人。

容佑棠緊挨書桌，如有所思，順手磨墨半晌，而後拿了一頁紙，提筆蘸墨，穩穩劃了一橫，輕聲道：“此乃延河，橫穿河間省東南，沿途有通往關中的官道。”而後他又劃了一豎：“延河往西，水路三百裡，流向直通南北的大運河。”

容佑棠蹲下，試了試水溫：嗯，不太燙。他死力望向水裡，卻不管如何看不見底，不由得心生懼意：深不見底？泉眼到底多大？人會不會掉出來出不來？

“哪個？”容佑棠謹慎問，他凝睇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底氣不敷地摸摸鼻子。

“你這是甚麼態度？”周仁霖極不滿，想伸手拍打。

“約莫一百萬兩。”

“哈哈哈，竟然真能浮起來！”

何德何能？我究竟何德何能？

趙澤雍推開環繞溫泉製作的水榭，內部暖意融融，泉水汩汩湧出，水榭表裡充盈一股獨占的刺鼻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