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絕地[第2頁/共4頁]

承天帝黑著臉，摩挲數月盤得略現包漿的楠木佛珠就擱在手邊，他卻底子提不起興趣把玩，隻定定盯著卓愷，眯著眼睛，拉長了臉，兩撇法律紋繃得筆挺，眼神龐大莫測，腔調平平指出：

“還算你有些自知之明。”承天帝神采冷酷，掃一眼容佑棠，意味深長問：“容卿，你以為應當如何措置卓愷？”

“但願如此，他最是閒不住的。”趙澤安嘀咕，順手端起邊上高幾常備的參茶，勸道：“父皇聊了這半晌，請用茶，潤潤嗓子。”

“說！你是如何刺激得七皇子被驚馬威脅性命、又如何眼睜睜看著慶王救濟受傷的？”承天帝厲聲喝問。

承天帝態度稍緩，實在他很清楚變亂委曲——假定容佑棠昨夜畏縮、怕冷怕累或怕被非議、回絕出城看望慶王，他必將更活力，人之常情，總會偏袒疼惜本身的骨肉。

“卑職罪該萬死。”卓愷麻痹地反覆，深知解釋告饒十足冇用，痛快認罪纔有能夠保百口屬。

“一早解纜了。”

“唉，也不曉得我哥現在在做甚麼。”趙澤安滿懷憂愁，一邊說，一邊自但是然地倚在父親座椅扶手旁。

“那倒不必。”承天帝當即采納，他潛認識曉得本源皆因皇七子荒唐混帳混鬨出醜，豈能昭告天下？

“那就好。”趙澤安鬆口氣，又問：“他們解纜了嗎？”

“容佑棠！”承天帝倏然扭頭，他不止責問卓愷一人。

承天帝麵無神采，一字一句道：“如此聽來，你仗義虔誠，朕還得嘉獎你？”

“卑職、卑職……知罪，愧對陛下仁慈厚望與家父殷勤教誨，罪該萬死。”卓愷尷尬至極，羞窘得臉紅耳赤，繼而臉青唇白。

“太醫？”承天帝回神低頭,勉強按捺氣憤,安撫道：“九兒不必擔憂，朕直接叮嚀了太病院的院使，由院使安排人手，內庫房的藥材隨便取用，若不能將你哥治得病癒，他們就得提頭來見，定會竭儘儘力的。”

陛下認定愷哥有罪、已動了殺意，我如果解釋本相乃七殿下之錯，他必定更加氣憤……

容佑棠悄悄籲了口氣，唯恐天子大怒當頭措置無辜的卓愷——放眼全天下，在這類場合能委宛吸引天子重視力的人，屈指可數，九皇子算頭一個。

容佑棠早已有所籌辦，屏息凝神，上前垂首：“微臣在。”

“是麼？”

李德英躬身領命：“是。”他往彆通報旨意，九皇子的侍從們忙從廊下進入外間，照顧動手爐披風雪帽等物。

卓愷不肯扳連無辜旁人，情急之下膝行上前：“陛下，統統與容大人無關，錯全在卑職，求您賜死。”

知子莫若父，承天帝內心明鏡似的，隻是冇戳破罷了。他不容置喙地叮嚀：“來人，服侍你們小殿下去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