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起程[第3頁/共5頁]

“你如何能把那、那……弄在我衣服上？”容佑棠氣味甫定，探頭掃了一眼，臉紅耳赤。

卓愷燒得渾身有力，耳朵裡嗡嗡響，頭暈目炫，半晌問：“容哥兒上任去了嗎？”

容氏布莊外聚了一群人馬，嚴峻繁忙。

“本來如此。”趙澤雍瞭然點頭，冷冷道：“紈絝後輩，驕奢淫逸不思長進，渾渾噩噩度日。老七前幾年也是那般混帳荒唐，本王見一次清算一次，這兩年才勉強改了些，但仍很不像話。”

“覺著身上如何？”

嘖，七皇子……

“那件不是你的，是我的。”趙澤雍低聲安撫，拉高被子，擋住對方光裸的肩頸。

夜間，慶王回房安息，他拉開床頭最底下的暗格，拿出一件扯破了的月白裡衣，翻來覆去打量半晌，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另一側枕頭上。

“莫非殿下以為我不該把您解除在外？”容佑棠睜大眼睛，一眨不眨。

“夫人，你去看一眼，若來了有品的官兒再報給我。”卓誌陽叮囑道。

傍晚醒來時，容佑棠尋遍床榻被褥，卻找不見本身的裡衣，隻好作罷，倉促穿了件慶王的。晚膳後，他趕著回城，麵劈麵告彆慶王，四目相對好久，勉強扯出一抹淺笑，澀聲說：

“我明白。”容佑棠腔調含混，聽不出情感，漸漸縮進被窩裡，黑暗中翻了個身，麵朝對方，冷靜伸手抱住。

“嗯。”

“是。”容佑棠端端方正一拱手，屏息回身，繃著後頸子，目不斜視，一步一步走出版房，難受得喉嚨發哽。他狠狠心，愈走愈快，敏捷邁進漫天風雪裡，凍得刹時打挺，精力一震，帶上慶王派的一小隊親兵回城。

“本日都小年了，十八早上佑棠就啟程了。放心，爹派人送了他的。”卓誌陽慈愛欣喜，咬牙憐惜：這孩子，病得胡塗了，復甦就問一遍。

慶王千丁寧萬叮囑，飽含濃濃體貼疼惜。

“曉得了。”

容佑棠側耳聆聽，幾次點頭，徹骨痛心。好久，他深吸口氣，帶著鼻音說：“殿下，據悉皇後暗中成心把周筱彤許配給永興侯的嫡宗子文耿做填房，周家後院鬨翻天了。”

“是嗎？”卓夫人轉憂為喜，忙按了按眼睛，連聲催促：“快！快請他們上座呀，先叫管家服侍著，切莫失禮。”

連日高熱，卓愷嘴唇灰白，臉頰脖頸卻紅彤彤，昏昏沉沉趴在床上，半睡半醒間，模糊聞見苦澀的糖瓜氣味、爆仗刺鼻氣味、藥味等等，他眼皮一動，逐步復甦，但還冇展開眼睛就聞聲耳熟的哭聲：

午憩時門窗緊閉,層層柔嫩帳幔垂放,炕床上一雙人影密切交疊,難捨難分,緩緩起伏,被褥衣料不斷摩擦,收回窸窸窣窣的動靜。

“殿下，我歸去了。”

“時候不早，”容佑棠掃視送行的諸親朋，眼神剛毅，朗聲道：“爹，您固然放心，我一到喜州就寫信回家。諸位，就此彆過，來日回京再聚了。解纜！”語畢，他兩腿一夾，一馬搶先奔向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