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調戲[第2頁/共3頁]

冷凝霜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他的神采不像是扯謊。從那麼高的處所摔下來，又身受重傷，就算是失憶了也不希奇，固然這生長有點狗血。但是……接下來，該如何辦？

少年將大餅啃去一半，細碎的渣子把他嗆得直咳嗽，一杯泉水無聲地放在他麵前，讓貳心中暖和。擦乾水潤的唇，他側過甚，望向若無其事又持續清算草藥的冷凝霜，俄然開口：

公然，這張嘴裡吐出坑人的輕浮話語，是最讓她火大的事。

冷凝霜在院子裡的木桌前放下揹簍，從內裡取出一片由葉子捲成的葉包。少年捂著驚駭被再次弄疼的身材，以龜速謹慎翼翼地蹭過來，坐在她麵前的竹凳上，就像是等候著阿姨分糖果的老練園小朋友，澄徹而閃亮地望著她。

冷凝霜滿頭黑線，耷拉著眼皮：“不消勉強獎飾也冇乾係。”

“我……”少年抬起臉，雙唇泛白，一雙斑斕的眼睛微微有些失神，竟然用一種泫然欲泣的神采對她低訴，“我健忘了。”

他微怔，抬開端盈盈地望著她，粲然笑了起來：“實在我固然甚麼都不記得了，但卻莫名地感覺健忘了更好，以是也不感覺悲傷。”

少年向冷凝霜走近，不料剛走了兩步，俄然弓起家子，手捂著肋骨處低聲痛呼。

“你輕浮是你的事，再敢拿話占我便宜，我就抽你。”

冷凝霜一個趔趄，嘴角抽搐，滿頭黑線地反問：

“可我感覺我們真的見過，你對我這麼親熱，該不會……你是我娘吧？”

她的話還冇說完，少年已經哀傷地垂下頭，像一隻被仆人拋棄了的小狗，夾著尾巴，耷拉著耳朵，兀自沉湎於苦楚的哀痛中。

“當然不是。”他內疚地敵手指，很害臊地小聲問，“那……你是我娘子？”

少年站在原地望著她纖細的背影，俄然標緻的腦袋一歪，斑斕的眼眸微眯，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呢。”

她冇有瞥見當她轉過身後，少年卻一手托腮，歪著腦袋，嘴角掛起慵懶且舒暢的含笑，望著她，彷彿在看一件極風趣的東西。

冷凝霜滿頭黑線，回身，一根藤條直抵上他的脖子，抬起他的下顎，帶著一絲警告，皮笑肉不笑：

“嗯，不記得了。”少年乾脆地搖點頭。

少年想了想，接著冇有一絲打趣成分，很當真地冒出一句：

“我甚麼都不記得了，家在那裡，叫甚麼名字，我都不記得了。”他似委曲似無辜地望著她，不安地扯著衣角，低聲道。

“甚麼聲音？”

冷凝霜眼眸一閃：“忘了疇昔的事，你都不感覺悲傷？”

“我方纔醒來，發明四週一小我冇有，就走出來了。”少年暖和有害地笑答，擺佈環顧一番，獵奇地問，“這裡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