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見[第1頁/共3頁]

冷凝霜的心跳漏了一拍，卻在刹時回過神來，眼底漫上一絲警戒。她的神采竄改被少年儘收於眼底，他和順地望著她，俄然，斑斕的眼微眯，桃花瓣似的嘴唇揚起，對著她純真地、發自內心地微微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暖和，卻又如此地具有殺傷力。

“唉，阿誰小官人長得還真姣美哩，看他身上的衣服料子就曉得必定是個朱紫。寶朱紫如何會受那麼重的傷，躺在這深山裡，白郎中可彆惹返來一個費事纔好……”強嬸一邊用破葵扇扇開爐子裡冒出的濃煙，一邊喋喋不休地乾脆，也不知是在跟冷凝霜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叔，你籌算如何措置他？”

話說甚麼叫“人冇死就行”，人死冇死跟她有甚麼乾係！

她的手終究摸上他濕涼的臉，此時，不安感俄然變地狠惡起來，包裹了心頭，加快了心跳。她咬著嘴唇，猛地將粉飾住他臉龐的長髮撥到一邊去，一張慘白得毫無赤色的臉映入視線――

挖了小半簍，看了看日頭，想起早上承諾白東川明天要替他曬藥草。背好揹簍，她大步往白家走去。

“傷得很重，就看他能不能醒過來吧。你和他是如何回事？”白東川擔憂地問。

白東川聞言，半晌無語。冷凝霜問：

對上她的目光，那雙眼先是閃過半晌的含混茫然，繼而眸光定格在她烏黑的瞳人裡，刹時，琉璃變墨泉，波光流轉，彷彿能將她的靈魂吸出來似的，那是一種悄無聲氣卻能奪魂攝魄的引誘力。

如一把錘敲進她的心，心跳刹時落空頻次。儘力保持復甦的冷凝霜煩惱萬分，該死的，同一張臉也就算了，竟然連舉手投足都如此肖似，老天這是在玩她吧！

此次被咬的，是和冷阿牛一起進山打獵的吉利叔，幸虧冇有生命傷害，可惜腿廢了。家裡的首要勞動力殘廢，這可意味著太多，吉利嫂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跟吉利叔已經冇了似的。

青山如黛，百鳥爭鳴，順著熟諳的羊腸小徑終究走到白家小院。正中午的陽光熾熱，她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喘了口氣。就在這時，一陣和煦的東風從背後吹來，幾朵細碎的花瓣夾著淡淡的芳香流落而來，落在她的肩上。

即便讓她再次回想，她仍舊必定，上輩子那絕對是一段孽緣。

他朝她望過來，那雙琉璃般的眼色彩淺淡，澄徹潔淨，眼底深處還模糊泛著一絲淺藍。如初生的幼獸，那是她見過的最純潔的眼，彷彿這人間再也找不到比這雙眼更潔淨純粹的了。

“我不熟諳他，他是從山上掉下來摔在我麵前的。”冷凝霜將方纔的環境簡樸講了一遍，當然省略了她全裸的細節。

這棵陳腐的桃樹本年開得很晚，乾枯得也很晚。此時恰是花朵殘落的最前期間，浮花浪蕊不甘孤單地離開枝頭，被清泠的山風吹散，紛繁揚揚，如一場誘人的細雨。那白衣少年悄悄地沐浴在這絕美的花瓣雨中，慘白纖細的手撫摩著粗糙的樹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