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歸途（8）[第1頁/共4頁]

互望一陣後，老婦人終究悲傷地轉過臉去不斷抽泣，幽幽的哭聲在山穀迴盪，男人在她身邊沉默地站著，不發一語，神采麻痹。

程露露自追上去，腳踝不慎崴在凹凸不平的山坡路摔了個狗啃泥。

方纔坐過的沙發暗紅如血，灰塵密密麻麻鋪在上麵。

如果有天國，這裡必定是天國的入口。

同心的臉像被人揍了一樣，丟臉得要命。他死命節製著，低頭把隨身的包包背緊一些，攙扶住身邊的婦人，低聲對她道：“媽，我們走吧。她認錯人了。”

熱烈的鞭炮聲鋒利地響過一陣後又歸於死普通的安靜，滿天滿盈的嗆人硝煙，青黃紫霧升騰。

微塵一抖，雞皮疙瘩叢生。“死了誰，如何死的？”

她在夢內裡展轉起伏，有人在追她、有人在趕她。她在迷霧中東奔西跑。

“晚了，睡吧。”

“阿姨，我冇有歹意，更不會逼師兄做甚麼。我隻是――”程露露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的來意，吃緊忙忙從皮包翻出一張名片，遞疇昔，“阿姨，這上麵有我的電話，請你轉交給師兄。也請你奉告他，現在我真的很需求他的幫忙，但願――他能來找我。”

“冇甚麼。”她把身材今後靠在他的懷裡，眼睛仍望向山巒的方向。

言母麵露吃驚，她身邊的同心，滄桑地臉上肌肉則較著抽搐一下。彷彿程露露話裡的某些資訊刺痛了他的心，半晌以後，他木然地果斷點頭。

“閉嘴！”同心被完整激憤，惱羞成怒狠狠地用力一推，把程露露推倒在山坡的泥地上，指著她喝道：“我隻說一次，我向來冇有對季微塵做過甚麼。你如果不想她有事，最好就是保持近況，不要再去刺激她！也不要來煩我！”

“同心――”言母微紅的眸子在眼窩中轉動著，看著程露露的目光傷感而流連：“既然這小女人是你的學妹，你們無妨談談。”

“感謝您，伯母。”程露露難堪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塵。

程露露踩著山間的枯枝，倉促擋住他們的來路，“請……請……問……你……是……南柯……師……兄……嗎？”

“喜好……”她悄悄說。

“滾！滾！”同心氣得顫栗，狠狠推開擋路的程露露，道：“程蜜斯談笑話。有病去病院，冇錢上銀行。我同心無德無能，不是大夫，不是銀行，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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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恍惚糊的煙霧前麵，年老的老婦人並著一個男人和墓碑上照片裡的女孩相對而視。

同心跪在地上用手絹沾著淨水和酒，一遍又一遍擦拭著玄色的大理石墓碑。他擦得極其當真和細心，邊擦邊在嘴裡向著照片裡喃喃唸叨。

她身材一緊，驀地又放鬆下來。

言母一邊哭著一邊清算起東西，和同心相互攙扶著，悲慼地籌辦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