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第3頁/共5頁]

“詩詩，好人自有報應。你不成以率性！”爹爹是這麼安撫她的。

清算結束，出了廟門。

“可詩詩還能信賴誰？”近乎絕望地問，問得飽經憂患的白叟紅了眼。

何必在乎，在乎那句顧慮。不想了……她悄悄閉上眼，歇息吧，明天另有很長的路要走。

“蜜斯，歸去吧。”近乎哀告的語氣，“夫人非常顧慮。”

廟中神像固然充滿灰塵，但是俯瞰人間的眼，仍然慈悲非常。

毫不轉頭！為何要歸去呢？那邊早已冇有她所沉淪的。

“蜜斯，你既然發誓不歸，老奴亦不敢強求你背棄誓詞。隻是但願蜜斯記得，塵穀始終是蜜斯的家。”跪地的聲音，在夜裡清楚非常，“蜜斯，少主已歸，你要保重了。”

“蜜斯，讓老奴脫手！”老管家奪過手中的劍。

沈詩詩仍然沉默。

“一劍斃命，那我受的苦，找誰償！”毫無不測瞥見那人生硬了身子。

“不是的，不是的，他們是怕塵穀被累及，他們不肯幫……”她始終記得孃親的話，我們不會因為一個戔戔南宮晨賠上全部塵穀，即便隻是有一點傷害。好一個戔戔南宮晨，他們不曉得嗎，那是她的統統。他們一個狠心，把她送進沈府，然後不聞不問。可貴的，她有幸碰到了一個至心實意對她好的人，他們說戔戔南宮晨……戔戔……她跪地祈求，他們冷眼以對。

黑影掠過……

“蜜斯，你這是開打趣吧？”有些顫抖的聲音。

她昂首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神，“詩詩情願支出任何代價。”

但是，再也冇法安然。塵穀的統統，那些花舞蝶飛，臥草而眠的日子……那些數著星星，聆聽笛聲的光陰，那些閉眼聽水聲清越，昂首看綠意盎然，無憂的日子……晨是因為曉得她的記念，以是才尋來綠園的吧。晨，體貼他的統統，甚過把她帶到這人間的人。

“老管家，黑影，你們在那邊呢？”有些暈眩的沈詩詩忍著腳痛在心中祈求。

沈府很快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覺得這平生，就此罷了，她甚麼都冇有了。

這黑影，這時候倒是夠快的，早些時候到那裡去了。

渾身的傷，另有阿誰帶著屈辱印記的胎兒……

冠華齋的掌櫃說，這絲絹，帶著潤色的脂粉，能夠恰到好處潤色膚色。她還冇有實驗過，這回她還真找到了考證的機遇。

沈詩詩昂首，看了好久，微微一笑，淚落無聲。

“燒了。”燒了，化成灰，灑到臭水溝裡。謝家的人？她倒要看看那謝家的人，如何去找他！

身子一晃，隻來得及看到一群人吃緊圍過來。

想著，天也矇矇亮了。

她的腳步驀地變快了。

“詩詩，要謹慎。”那是白叟最後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