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直道相思了無益(1)[第3頁/共6頁]

他微微一笑，眼睛裡有亮光一閃一閃，像螢火蟲一樣敬愛。

他的臉上滿是蒼茫，像是在戈壁中丟失了方向，舉目四望，辨不清來時路。

“啊？”我一時冇反應過來，側著頭呆呆看著他。

台下立時一片唏噓。

很久，他點點頭，“你說的彷彿很有些事理。”隨即把酒遞到我手裡，“那我就請你喝酒作為解惑之謝吧。”

我反瞪著他。

下了床，走到屋外，抬頭看著屋頂。成風一小我坐著，時不時就著酒罈喝一大口，因為行動鹵莽，衣領一圈都被酒濡濕了。看了看四周，不遠處有一道梯子，因而趕緊小跑這把東西搬過來，謹慎翼翼地爬了上去。半蹲著，放輕行動漸漸挪動到成風的右手邊坐下。玉輪就在身後，把我們的影子映得長長的。

半晌，成悅卻隻是勾了勾唇角，不知說了一句甚麼話便拋下酒杯回身而去。行進間腳步有些踏實，成風瞪了台上一眼，緊跟著追去。

我聽得出神，冇想到阿誰一身紅衣如烈火般素淨的女子竟然這麼癡情。

“人若活著，會做很多討人歡樂的事，歡暢的事多了，會打動，會記在內心。可不免也有讓人悲傷的事，日子久了，總難逃過相互怨懟，兩看生厭。但人若死了，留下的就隻要影象。不管他做過多少令人活力的事，都會主動忘了，內心有的，隻是他的好。如果一小我對你好了一輩子，你還會健忘他麼？”

門板“吱呀”一響，我立即驚起。睜大了眼睛望去，卻見一道欣長的人影立在門外。

隻要屏風後的男人還是那樣淡淡然。

一雙清澈見底的紫眸撞入眼中。

成風又是一番嘲笑，但我決定不計算。把酒還回他手上。

他回過甚來看我，眼裡一片茫然。“我也不曉得啊，我不過誇了幾句你舞跳得好，她就變了神采。”

回到瀟苑時天已晚，烏黑一片，隻苑門上一左一右掛著兩盞燈籠。我遠遠便瞥見秋月一臉憤恚地回了屋子，剩下繁華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院子中心。

昨夜淩蕪曲子裡彈的東西，我也有。那種甜美與酸澀交叉，痛苦與歡愉並存的感情，終是萬劫不複，還是甘之如飴。

操琴的男人站起家，彈了彈本身身上或許底子不存在的灰，轉過身。

我細細想了想，然後當真地回望著他。“你莫非不曉得這話的下一句是甚麼嗎？”

“她說”，他腔調很低，很有些寥寂，“直道相思了無益。”

“那我現在要從這裡跳下去。”他說著指了指身後。

我走到他身邊，“如何了？”

“你如何曉得？”我忍不住插話。

“冇有為甚麼”，我歎口氣，“月升日落，花著花敗，這些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事情，誰又能說出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