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品茶論國[第4頁/共5頁]

順治冷哼，站起來，繞著屋子轉幾圈，瞥見梁九功帶著小寺人們圍著火坑，垂手而立。一腳踹疇昔，嘴裡罵道：“內監不得聽政，爾等一個個豎起耳朵，站在這裡，是想學劉瑾嗎？”

吳克善王妃一聽笑了，伸指頭點點諾敏，“你呀，就唯恐天下穩定吧？上回你給你杜赫瑪姐姐出了個甚麼主張，叫她扮秦香蓮去哭宮。成果呢，福晉位、貝勒位是保住了，卻弄了個平福晉娜木鐘回家。你也不瞅瞅，她家那日子，雞飛狗跳，還能過嗎？”

順治聽了，略微思考，點頭笑道：“凡是為君者，誰不肯有直臣幫手，江山承平。但是，人間又有幾個臣子能直言進諫？”

方纔安排好自家侄女、侄孫女，也不知誰泄漏了風聲，傳聞天子愛來王府花圃。你看吧，滿蒙大小福晉們，隻要家裡有適齡女孩兒，都樂意忙裡偷閒，帶著自家女人找王妃聊聊。言說話語中，總少不了嘉獎王府後花圃多麼好，多麼好，多麼好。

這日諾敏帶著兩兒一女回孃家，見堂嫂子有氣有力好冇精力。探聽才曉得，本來是皇上常來，疲於接駕之故。噗嗤一聲樂了，“我說嫂子，這你怕啥呀？哪天皇上來，叫我們家相公出麵。那江南才子一出口，能噎人半天。皇上年紀輕臉皮兒薄，定然氣地佛袖而去。我就不信了，他還美意義再登門兒。”

吳克善內心嘀咕，臉上不敢暴露來，隻得謹慎翼翼陪著順治坐在花圃裡喝茶談天。

順治不依，“不敢？不敢還站在這兒？”

吳克善親身在一旁搭手，替順治穿戴。一麵說：“外頭下雪路滑，皇上彆騎馬了。我已經命人把車備好，就在大門口，一會兒，我陪您一同進宮。”說著，命人取了暖爐，拉著順治的手，一步一滑，往大門外走。

季開生沉默半晌，說道：“千裡馬常有，怕是容海之量君主不常有。萬歲有如此宇量，臣即使拚得一死，也要成績君明臣賢雋譽。”說著，撩袍跪地，從袖子裡取出一封奏摺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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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擺手，“集思廣益，姨夫且說。”

諾敏吐吐舌頭，“那是，也不看看我們家牛鈕他爹是誰。”說著纏著王妃，非要帶相公季開生來，逗逗順治小天子不成。

季開生連說不敢，開口要講，就聽外頭一陣鼓譟。吳克善帶著人不顧雪滑，小跑出去，推開門叫：“皇上，母後皇太後請您速速回宮。”

梁九功倉猝帶著人進屋，取了狐皮大氅、貂皮帽子謹慎給順治圍上。

飛騎來到一箭之地，大喊：“巴特爾，但是菊格格？我是卓禮克圖親王送信的，古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