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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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窗邊的紅衣人望著不遠處的竹林,感喟著道。他半側過臉看向曲觴,眼睫微垂,掩下的暗影叫人瞧不清那眼底的情感。剛巧陽光穿過綿軟的雲、薄透的紗,投在上麵竟泛出了淡淡的銀輝――那人本來還帶著銀質的麵具,隻暴露弧度美好的下頜和雙唇,跟最好的畫工細細描畫出來的工筆似的,非常都雅。
曲觴不樂意地鼓起腮幫子,委曲地瞅著自家師父。他跳下椅子,一溜小跑到紅衣人身邊,拽著對方的袖子搖了又搖,“那師父教阿觴習武嘛――阿觴必然好好學,毫不偷懶。”說完,曲觴還不忘仰起臉,等候忐忑地看著師父的神采。他此番也是用心談到這個話題的。不知為何,師父就是不肯意教他習武,每日的功課也是極少的,可他從山下那些小孩口中得知,他這個年紀早就該發矇了。就彷彿……就彷彿他是冇資格傳承師父的一樣。固然嘴上不說,可曲觴實在是日日夜夜都怕著、擔憂著、驚駭著。他不依不饒地像個牛皮糖一樣在紅衣人懷裡蹭來蹭去。
話音還未落,晏浮生便眼睜睜瞧著一抹紅閃出屋內,腳尖輕點幾番騰躍,不過瞬息便已消逝在視野當中。“哼,就曉得你比誰都焦急。”她衝那背影促狹地皺了皺鼻子,順手將侍女揮下,也緊隨厥後跟了出去。
顧清遠是紅衣人的另一個門徒,算是師兄,比曲觴大上幾歲,已經開端習武了。每次曲觴瞧見師父耐煩地教著顧清遠的時候,心就跟被甚麼東西捏來揉去一樣,又氣又怨又怕,偷偷躲著哭了不曉得多少次。
“天下將亂。”
“……防、防身?”感覺本身真正的來由實在太小家子氣、說出來太丟臉,曲觴嘟嘟囔囔地隨便找了個最常見的藉口。他惴惴地瞧著師父,有些怕他惱了本身。他常日裡是很靈巧很靈巧的,向來不會和師父頂一句嘴。
“為甚麼嘛!”希冀越大絕望越大,曲觴還是個孩子,一下子冇節製住本身失聲道,“為甚麼師父甘願教顧清遠都不肯意教阿觴!阿觴那裡不好了?師父是不是……是不是不喜好阿觴了?”他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宣泄似的坐在地上,聲線都發著顫。
“你?”紅衣人微微地一笑,搖點頭,彷彿是有些好笑地抬指,彈了彈曲觴的腦門,淡淡道,“連黛柏都打不過,叫為師如何信你?”
紅衣人像是也被曲觴的變臉嚇到了。他想了想,彎下腰來悄悄揉了揉曲觴的發頂,暖和地扣問,“阿觴為何非要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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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少主?醒醒。顧大人返來了。”
“你還年幼,習武之事不消急於一時。何況,”紅衣人說到這裡頓了頓,含笑道,“隻要為師在,便定是要護你和清遠全麵的。阿觴莫不是信不過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