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顧閎使命：夜宴驚夢《韓熙載夜宴圖》[第1頁/共4頁]

顧閎中踏入府邸，但見天井中燈火光輝，好似繁星墜落凡塵，燦爛奪目。天井四周，幾株桂樹在夜風中悄悄搖擺，金黃的桂花簌簌飄落，灑在地上，仿若鋪上了一層碎金。絲竹之聲悠悠傳來，那委宛的曲調似有一種魔力，仿若一層輕紗，將這人間的騷動隔斷於外，營建出一片虛幻的樂境。

步入宴廳，正中的長桌上擺滿了珍羞好菜，山珍海味堆積如山，酒盞在搖擺的燭光下閃動著誘人的光芒，仿若點點星芒。韓熙載斜坐於榻上，身著一襲寬鬆的錦袍，那錦袍上繡著的精彩圖案在燭光映照下若隱若現。他眼神中透著一絲慵懶與落寞，仿若一隻被困於富麗籠中的飛鳥，雖有羽翼卻難展高飛之誌。嘴角雖掛著如有若無的笑意，然那笑容卻似夏季殘陽，有溫而無暖。他看似在縱情享用著這統統，實則內心五味雜陳。“罷了，罷了，既然朝廷容不下我的抱負，那我便在這酒樂當中沉浸吧，也好過每日在那朝堂之上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韓熙載暗自思忖著，緩緩舉起酒杯，送至唇邊，輕抿一口，酒水入喉，卻隻覺苦澀難嚥，好似他現在的表情。

一名官員率先突破這看似調和的氛圍，臉上堆滿奉承的笑容，對著韓熙載說道：“韓公，您這府邸本日這等安插，真可謂獨具匠心啊。這滿室的華彩，與這精美絕倫的樂舞相伴，實乃人間至境。您瞧這珍羞，皆是可貴一見的好菜，您可真是曉得餬口雅趣，曉得如安在這亂世中尋得清閒安閒。”韓熙載悄悄一笑，那笑容裡卻藏著無儘的自嘲與無法，道：“大人謬讚了。身處此世，朝局變幻莫測，仿若置身驚濤駭浪當中。我不過是想在這有限的安寧裡，抓住些微的歡樂，人生苦短，又何必老是固執於朝堂紛爭，倒不照及時行樂，讓本身的心有處安設。”但是，他的笑意卻未達眼底，那眼底深處藏著的，是如深海般無儘的憂愁與無法。“他們怎會曉得我心中的苦，這看似繁華的夜宴，不過是我迴避實際的假裝，如同一層富麗卻脆弱的薄紗，一戳即破。”韓熙載心中悲歎，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廳中的世人，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落寞。

五代十國，好似汗青長河中一段波譎雲詭的湍流，南唐的金陵城於亂世中偏安一隅，卻也難掩那風雨欲來之勢。城內有一座府邸，看似喧鬨平和，實則暗潮湧動，府邸的仆人韓熙載，本是北方王謝望族以後，因烽火紛飛而舉家南渡，初至南唐時，他滿懷壯誌大誌，仿若一顆燦爛之星，欲在這江南水鄉的新六合裡，為本身、為南唐繪製一幅波瀾壯闊的宏偉藍圖。然時過境遷，朝廷內部的排擠架空如毒霧滿盈，猜忌的暗影時候覆蓋，令他的一腔熱血垂垂冷卻，壯誌難酬的悲愴如鯁在喉，無法之下，隻得將那滿心的抱負深埋於聲色犬馬的浮華中，於紙醉金迷間尋得一絲安慰，暫避那殘暴實際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