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櫻桃經雨[第1頁/共4頁]

李大鴻警戒地盯著她：“你想讓我們做甚麼？”

趙皚無語，伸手去持箸，挑了幾根麵，卻未當即進食。殷瑅看得想笑又不敢笑，隻得含笑對蒖蒖道：“吳掌膳，我們儘快吃了，早些回宮。”

隨前麵不改色地將那兩顆櫻桃吃了，然後對天子淺笑：“這櫻桃很新奇，味道極佳。”

蒖蒖應之一笑：“冇甚麼，奴是見這櫻桃如珠寶普通都雅，就多看了一眼。”

天子許她說，蒖蒖遂道：“奴之前從未吃過乳酪澆櫻桃，咀嚼之下但覺乳香與果香相融，妙不成言。可惜隻得嚐了兩顆，以是，官家可否……”

天子大喜，當即起家去芙蓉閣看望柳婕妤母女，完整顧不上吃櫻桃。

這天豔陽高照，比較酷熱，李大鴻親身在禦膳中加了一道冰鎮的乳酪澆櫻桃，於最後呈上。

蒖蒖下單買了餶飿兒，等候時趙皚見時候尚早，便建議在此進早膳。趙皚與殷瑅點了兩碗三鮮麵，蒖蒖點了個素的七寶五味粥，三人相對正要進食，忽聞鄰桌有人欣喜地揚聲喚：“吳蒖蒖！”

蒖蒖聞聲側首看去，亦和顏悅色地打號召：“韓素問。”

蒖蒖請官家賜櫻桃之事傳入李大鴻耳中，他頓時火冒三丈，徑直衝到尚食局找到蒖蒖，痛罵她膽小妄為，厚顏無恥，竟敢擅奪官家禦膳。

“我曉得，我與蒖蒖早就熟諳了。”韓素問敏捷應道，安然笑著看趙皚，彷彿表示他這先容是多此一舉。

韓素問答道：“豪門出身的青年官員，若在京中無甚根底，居住已大不易。俸祿有限，若租一小院，再買一匹馬，雇個看門的院子，就所剩無幾了。請不起廚子，買不了侍女，若又未娶妻，或娶的是個愛睡懶覺的娘子，那誰給我們做早膳？不都得出來吃麼。”

本來蒖蒖家中變故因他而起，固然他是公事公辦，秋娘也說不能怨他，但蒖蒖仍免不了對他有怨氣。剛纔初見，本不想理他，但此情此景令蒖蒖驚奇之餘又覺有兩分好笑，忍不住揚聲喚了他一聲“紀先生”。待他轉頭，蒖蒖直言問：“先生也親身買早點呀？”

待到了清河坊，又見兩邊有好幾家麪食店，各有廳院及東西廊廡，門首用枋木紮成山棚，上麵掛著半邊豬羊以兜攬門客，本日店渾家氣都很旺，大多坐滿八九成。

蒖蒖惱火地想起他之前說的，若醫官給女人寫信譽處方箋，便是指女人有病，而絕非喜好她。而韓素問還興趣勃勃地想給目露猜疑的趙皚解釋：“這裡有個典故……”

有朝會時皇城開的是北邊的和寧門，門外有待漏院，供早到的官員歇息。蒖蒖等人一起前行，見禦街上穿戴公服的朝士如雲，均騎著馬，因快到五更，朝士們都行色倉促，明顯有很多人還未及進早膳，路過賣炊餅、包子、餶飿兒等易於照顧的食品的攤點，便駐馬而立，買幾個早點又敏捷前行，此中很多乃至一邊控馬一邊在馬背長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