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中秋之約[第1頁/共4頁]

林泓聽後不露喜怒之色，隻說了聲：“跟我來。”然後自朝廚房走去。

蒖蒖忍俊不由，笑出聲來，林泓旋即也展顏而笑，兩人乾脆放下刀具，相對而坐，又論及東坡居士其他關於美食的詩，聊得笑語不竭。

林泓左手重摁魚塊，以勻速輕微地向右推去，右手持刀，手起刀落，在砧板上擊出持續不竭、節拍均勻的響聲，而輕浮的魚片回聲在刀下斫出，如浪花雪片般飛向右邊。

蒖蒖驚詫，想安撫林泓，又不知該從何提及。

蒖蒖勉強笑笑，輕聲道：“感謝教員……隻是，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一日阿澈去山下釣了幾尾鱸魚，帶回問樵驛給林泓和蒖蒖斫魚鱠。兩人各取一尾，斷根內臟、剔去魚鱗後，林泓先提刀斫鱠，蒖蒖在旁觀賞。

蒖蒖拂著身上灰燼，轉側間發明林泓眉上烏黑那一點，下認識地伸手去抹，而林泓也並不遁藏，任她以手打掃。

（待續）

“大抵是令慈宅心仁厚，以是不喜好有毒素的食材。”林泓道，“河豚毒素聚於內臟、皮膚和血液中，血又易融於脂肪，故不成在斫鱠時以魚腦和脂肪抹刀。但若隻取新奇魚肉，洗淨血絲，食用是不會傷身的。”

“我學到的已經很多了。”蒖蒖含笑道，“教員做的菜都彆具匠心，四美皆備。教員還教我讀詩書，焚香插花，跟著教員，連花鳥魚蟲都多熟諳了好些。關頭是，還讓我明白了很多事理……這些，今後必然會對我有所助益。”

蒖蒖點頭：“我見過三娘曬這些芋頭，當時還不知為何如許做。感謝教員本日讓我咀嚼。”

蒖蒖趁機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持續說：“媽媽救了我一命。我被煙嗆到，喉嚨痛了幾天，但冇有彆的傷，而她本身，除了被打的傷痕外，又多了幾處燒傷……從那今後，她果斷不讓我進廚房，直說不要我學廚藝，當真讀書就好，她會掙錢養我，庇護我……”

“是的，”蒖蒖黯然道，“我遵循不深的印象去仿照媽媽做飯，在銅鬲裡放好木甑子，倒米出來，然後擱在灶上，生火……我守在中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厥後，木甑子起火了……你曉得為甚麼麼？”

阿澈低聲對辛三娘道：“三娘有冇有發明，現在公子笑得比之前多多了。”

蒖蒖含笑道：“此次也冇……”

今後數日，林泓與蒖蒖多次嘗試炒菜，當真記錄炊具利用心得，並一次次點竄鐵鍋改進的草圖，將鍋改成圓底碟形，口部開敞，內部圓弧光亮，便於炒菜時一鏟到底，鍋體改薄，減輕重量，利於傳熱和把持。大抵感覺合適了，便尋覓鐵匠按圖紙打造新的炒鍋。

蒖蒖讚歎之餘竭力仿照，但發明落刀後魚片常常會粘在刀身上，並不像林泓的那般當即飛落而下。蒖蒖提出疑問，林泓指導道：“你抹一點魚腦，或魚腹部的脂肪在刀身上，斫出的魚片就不會粘刀了，且不會有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