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洛神姐姐[第1頁/共3頁]
她冷靜諦視著林泓,看得如沐春陽,心中和暖,直到林泓發明她不自發間呈出的淺笑,目含疑問地與她相視,她才紅著小臉低下頭去。
回到書房,蒖蒖盯著那些本身底子冇存眷過的枝條,還在驚奇這如何能用於供奉洛神姐姐,林泓卻已拈起一根直楞楞的徒長枝,雙手握住花枝靠近本身腹部,擺佈拇指指尖悄悄相抵,略一著力,隻聽那花枝收回一聲輕微的脆響,蒖蒖一驚,尚未反應過來,林泓雙手所握位置持續挪動,“哢哢”脆響持續響了幾聲,當他手鬆開時,可見花枝已被折出曼妙的弧度,並且表皮幾近未損,花枝姿勢彷彿天生。
蒖蒖瞪了瞪他,但等阿澈分開後,還是悄悄朝畫像拜了拜,輕聲祝禱:“請洛神姐姐保佑我,在問樵驛學習順利,來歲入尚食局,找到我媽媽。”
倒是阿澈瞪眼著蒖蒖,將要斥責,但一個“你”字甫出口即被林泓喝止,然後命阿澈將花瓶送入庫房,另選一個汝窯花瓶過來。
極少數時候,蒖蒖也會看出一些疑似忽略,比方:“教員,你腹部現在離墩超越了半尺,不符章法。”
蒖蒖有些迷惑:“教員不喜好我洗花瓶麼?”
他命安設好汝窯瓶的阿澈將這些梅枝送去插在堂中的大花瓶中,然後起家,帶著蒖蒖來到園中,本身挑了些殘枝、枯枝、徒長枝剪下。
“另有題目麼?”林泓問。
蒖蒖偶爾窺見,不免獵奇,暗裡向辛三娘探聽,林泓畫中女子是誰。辛三娘說:“哦,阿誰呀……是臨水夫人,送子娘娘。”
今後每天向洛神姐姐拜一拜,複述一下一樣的慾望也成了蒖蒖的風俗,也更主動地幫林泓清理書房。她見林泓插花用的青銅四方瓶廣覆紅斑綠鏽,瓶內綠鏽更是幾近長滿,心想教員愛乾淨,花瓶鏽成如許必然是阿澈偷懶,冇好好洗濯,遂在林泓外出時本身取出花瓶,用醋幾次擦洗,將內部洗得相稱亮光,又伸刷子入瓶內,把瓶壁綠鏽去除,刷得乾清乾淨。
蒖蒖點頭:“明白,就是打折骨頭連著筋的感受。”
蒖蒖舉目望向他完成的插花,那瓶花火線細枝上有未綻蓓蕾,中間主枝窈窕曼妙,離枝頭約半尺處有盛著花朵,而火線枯枝雄渾勁峭,構成氣象疏密有致,存亡枯榮,皆為一體,如同一幅微縮的生命畫卷。
“內部木質雖被彎折,但經脈未斷,插入瓶中仍可吸水,一如未折枝時。”林泓解釋。
“不是,”林泓和言道,“隻是用了好久,現在想換一個了。”見蒖蒖笑容消逝,還在細探他的神采,他含笑叮嚀:“去園中剪幾枝紅梅給我插瓶吧。”
蒖蒖接過,試著彎了彎花枝,開初力度不敷,手一鬆花枝當即彈回本來的狀況,然後她加大力度,這回一聲鋒利的脆響,花枝完整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