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春盤[第2頁/共3頁]

這麪皮蒖蒖跟師姐學過，本身取了麪粉和水，揉成濕麪糰，握在手中翻覆朝下，粘在手心的麪糰緩緩下墜，蒖蒖朝抹了油後燒熱的鍋裡一摁，旋即提起，麪糰仍然彈回擊心，而鍋底已留下薄薄一層麪皮，受熱度灼烤，邊沿逐步翹起，待中間灼乾便可取出，置於盤中，用濕棉巾覆蓋，本來乾脆的薄麪皮吸了水氣會很快變軟，便可用於裹蔬菜絲了。

見蒖蒖紅著臉半晌不言，他哈哈笑著告彆，還是下山去了。蒖蒖目送他遠去，想著他的話，心中竟有幾分歡樂，但是敏捷憶及母親，又是一陣黯然。身後這瑤池瓊林，短短月餘，已令她有家的感受，不免心生迷戀，但她也從未健忘此行目標，到來便是為分開，有母親之處纔是故裡。

聞者皆驚詫，不明白他為何竟將這可觀的利潤拱手讓人。林泓見世人均沉默不該，遂解釋道：“這等災害，我們不該趁人之危，藉機取利。”

林泓道：“現在受災者大多與火起啟事無關，受的是無妄之災，本已喪失慘痛，重修補葺，又是一大筆花消。不管我們訂價是否公道，賺這災害錢老是不當的，不如將利潤返還給他們，稍減其喪失，也算襄助鄰裡，行了一樁善事。”

而林泓善舉並不但於此，他還檢察山中林木被焚燬環境，本身出資購樹苗，以待氣候合宜時植入。乃至辛三娘看著賬簿連聲哀歎：“本來覺得大賺了一筆，現在看來，我們賠得不比半個園子被焚燬的少呀！”

林泓略帶笑意，看她玩得不亦樂乎，待她做完厚厚一疊，再問她：“你會滴酥山麼？”

顧七叔問是甚麼，蒖蒖道：“聽林教員說，年後雨水會增加，山下河川水流湍急，乘船渡河，船會不時閒逛，乃至有顛覆之險。以是我建議你或者家人去買豬肉時，無妨趁便買下肉鋪裡的豬脬，多囤一些，晾乾儲存。待雨水多時，就將豬脬吹氣充分紮好，幾個連成一個可圍住腰的環，帶到河邊售賣，賣給船伕或要渡河的人。如此，他們帶著豬脬渡河，即便產生險情也不會溺水，而七叔你，也可掙一筆零用錢。”

蒖蒖與辛三娘雖不大捨得，但見林泓態度果斷，也隻好服從，將賬目重新覈算，找受災者點竄左券，將所得利潤還給他們。

蒖蒖說不會。林泓把切好的各色蔬菜絲整齊地置入一麵大銀盤，沿著邊沿，按色彩擺列成圓形，中間留出的空位與邊沿呈同心圓狀。然後林泓取出幾塊凝固的奶酥，隔水加熱硬化，再度洗淨手後將呈半流質的烏黑奶酥捧在手中，轉至一個約與圓心劃一大小的銀盤邊，素手起伏轉旋，讓酥自指間溢位，或滴，或瀝，或淋，落下的酥隨之成點狀，線狀或片狀，堆積在銀盤中間，轉刹時一座惟妙惟肖的微縮雪山逐步成型，峰巒疊嶂，秀峻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