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澹月秋水[第1頁/共5頁]

“清譽？我早就不在乎了。”蒖蒖一笑，“宋桃笙的清譽早被趙判府毀得乾清乾淨了。”

釅釅夜色中，蒖蒖隻覺他雙眸幽深，目中若隱若現的情義跟著燭影在晃，心怦然一動，一時竟無言以對。

蒖蒖一怔，搖了點頭，再看那片血紅的花兒，俄然感覺那姿勢多了幾清楚媚詭異之感。

回到寧國府，麵對著一堆這段日子積存下來等候他措置的政務，趙皚又開端了日理萬機的餬口，與蒖蒖見麵的機遇都很少，一向到秋分，蒖蒖見他稍有閒暇，才聘請他去湛樂樓，赴本身為他專設的秋宴。

“我想被她逼婚也冇機遇了。”衛清潯眸光一暗，“她已歸天好幾年了。”

趙皚忙就出言不慎向她表示歉意，衛清潯略一笑，道“無妨”，少頃，向他和蒖蒖報告了關於她母親的事：“她生了我大哥和我以後，我父親便納了妾，蕭瑟了她。她開端寄情於花木，不吝破鈔重金求一名花，日子便被後代和花木填滿了。厥後大哥不平父親的管束，跑到寧國府來開酒樓，父親大發雷霆，差點要與大哥斷絕親緣乾係，今後更偏疼妾生的弟弟。母親很難過，常常對著我墮淚，怨我不是兒子，不能代替哥哥討父親歡心……她不知聽誰唆擺，以為隻要再生出個聽話靈巧的嫡子才氣竄改被妾室逼迫的局麵，因而甘冒風險高齡產子，卻不料最後母子俱亡……她去世後，我也不想留在阿誰家裡了，大哥返來奔喪時，父親必然要他去仕進，我便請大哥把鹿鳴樓交給我，然後不顧父親的反對，來了寧國府。”

衛清潯對峙儲一事絕口不提，倒打趣趙皚道：“大王這般鬱鬱不樂，一看就是回臨安被長輩逼婚了。”

蒖蒖問唱的是甚麼，胡姬道：“這是鹿鳴樓樂工新教我們的曲子，說是薛濤寫的絕句《金燈花》。剛纔我們在後院練習，見院內花圃中金燈花開得恰好，便籌辦唱這曲了。”

蒖蒖一愣，然後道：“我爹爹在我很小時就分開我了，但我信賴，分開我非他所願……”

衛清潯旋即摟住蒖蒖的腰，在她頰上吻了吻，再朝他一哂：“大王，這得看我答不承諾。”

蒖蒖道：“花是這院落的仆人種的，我又見它開得好，便儲存至今。”見衛清潯冇有笑容，不似讚美，遂問，“如何？有何不當？”

趙皚微醺中冇覺出她神采有異，也不再詰問，又斷斷續續地與她傾訴了些苦衷，直到暮色四合，秋蟲唧唧，才站起道：“我該歸去了。”

趙皚抬眼看她，淡淡一笑：“你纔是我的嘉話。”

他們過從甚密，他更是幾次決計表示，寧國府隻怕已人儘皆知，的確都會視他們為戀人。趙皚想到此處，心中莫名一暖，又見她不甚介懷，不由覺出些甜意，唇角無聲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