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賞心樂事誰家院[第1頁/共2頁]
“公主!”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一邊傳來,祝銘蔓嚇了一跳,定神去看,一個淺紫衣裙的宮女笑著走來:“公主不認得我了嗎?”
“你的手臂受了傷。”夏啟佑說得非常安靜淡然。
一回身看到桌子上的藥碗藥瓶,祝銘蔓略定了神,抬高聲音說了句“外敷內用的藥,都是忌酒的”,便向外走去。身後風聲微動,祝銘蔓剛回過甚,一件袍子已經落在了她的肩上。夏啟佑看著窗子,背對著祝銘蔓,但是身上卻隻剩下一襲純白的襯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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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曉得你這副心口不一的嘴臉,當真令人討厭。”夏啟佑嫌惡地說道:“就算你渾身裹著綢緞綾羅,頭上插滿金珠玉翠,也不過是堆砌華貴,不過是更彰顯你的俗惡,又何曾能竄改你草寇的出身。”
祝銘蔓怔怔地看著夏啟佑的背影,感到肩上的袍子彷彿還帶著溫熱,嘴角扯了扯彷彿想笑,眼淚卻跟下落了下來。倉促披衣,悄悄伸手抹去了眼淚,祝銘蔓的眼中還是固執倔強的神采,聲音卻低低的有幾分暖和:“夏啟佑,多謝了。”
雖已披上外套,祝銘蔓還是下認識地看了看小臂,不由自主地縮了歸去,彷彿驚駭被看到一樣:“不要緊,隻是本身不謹慎劃傷了,我家傳的金瘡藥很靈驗的。”語氣極儘輕描淡寫,語速也非常輕巧,祝銘蔓卻不由得一陣心慌,回身便走了出去。
祝銘蔓喜道:“花花!你不是在大哥宮裡當差嗎?如何到這裡來了!大哥讓你來看我嗎?你的身子好了吧,看你的神采這麼好,定是已經大好了。”
祝銘蔓深悔失語,忙伸手拉著夏啟佑,急道:“啟佑,你聽我說,我不是在監督你,我隻是……”
祝銘蔓也偶然賞識這些風景,隻裹緊了袍子,低著頭倉促往賞心院走去。
臂上驀地一涼,祝銘蔓又驚又羞,忙退了兩步,用右手的大袖將左臂掩住,瞪著發紅的怒道:“夏啟佑,你這是做甚麼!”右手已經搭在左肩,卻仍能感到左臂微涼,低頭看去,右袖遮不到的處所,模糊還露著一段雪藕,以及小臂上一片癡肥的紗布。祝銘蔓感到雙眼發脹,忙咬牙回身,儘力不讓眼中的東西衝出眼眶。
祝銘蔓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一向都未開口,直到聽到最後一句,終究伸手扭住了夏啟佑的衣衿,怒道:“夏啟佑,你怎能如許辱我!”
夏啟佑說著更退後了兩步,指著祝銘蔓的衣衫說道:“你覺得穿上豪華的雲錦,就代表你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了嗎?另有你這通身俗豔的紅色,是在奉告天下,你這草寇當了公主,便這般無儘歡樂嗎?另有你這廣袖的衣衫,當真是因為日日收支朝堂,牝雞司晨,還覺得本身在插手甚麼昌大的典禮嗎?公主可曉得,西後街上的女子,穿戴也比你要清雅很多,得體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