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夜訪[第3頁/共4頁]

“是，師父，叨教師父有甚麼叮嚀弟子做的。”

上官伐滿心歡暢，“冇錯，上官家不是凡人，我們是主宰者、毀滅者、至高者，但是和這鳥不一樣，冇人能逼我們他殺。”

“如何死了？”她的聲音裡較著帶著不測與不滿。

這又是一個她想玩的新遊戲？還是上官雨時背後鼓動的新詭計？

熱氣從他的喉嚨裡噴湧而出，彷彿連五臟六腑也一塊帶走了。

“你這個笨拙卑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為甚麼要向我坦白？”

就連“獨步王”上官伐，表情也好到能夠寬恕一名微不敷道的主子，這於他但是破天荒的事情，從他五歲拿起第一把刀起，就向來冇有放過任何一名背叛者。

按他脖頸的殺手手臂一動，彷彿忍不住想笑。

“我……”顧慎為嗓子乾澀得像是灌了熾熱的鐵水，“我……想當殺手！”

“我不是你的師父嗎？”

生不如死的一個時候裡，顧慎為在天國裡走了一圈，重新回到這個天下。

“你至心當我是師父吧？”

內裡有月光，比屋子裡還亮一些，顧慎為看到上官如神情嚴厲，不像白日時那麼歡暢，身後還揹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右臂夾著兩把刀，真正的刀，不是平時練武時的木刀。

“如兒，是你發明瞭金鵬鳥，功績最大，說吧，你想要甚麼，天下冇有你得不到的東西。”

“抓住了嗎？”

“小奴學過武功，隻求能進東堡當一名殺手學徒，如果小奴學藝不精，雖死而無憾。”

“我有話跟你說。”

巨石崖上的人走光了，顧慎為最後一個分開，失魂落魄，如何也甩不開這個動機：是他害死了大鵬鳥，禍首禍首倒是上官如。

兩個月前，顧慎為就曾經有過這類走火入魔的經曆，但是冇法與現在此次相提並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從裡到外的灼痛感乃至趕走了哀思、仇恨這些根深蒂固的感情，他隻想告饒，卻恰好開不了口。

痛苦太盛時，他底子冇有想到這一點，現在才恍然大悟。

顧慎為和老張同時坐起來，拍門的人已經進屋，就站在門口。

“是，師父，一日為師，畢生為……弟子說的都是至心話。”

固然如願以償當上了殺手學徒，這點安撫卻遠遠不敷以彌補落空親人的龐大哀思。

“金鵬並不凡鳥，寧死不平，是冇有體例活捉的。”上官伐低頭向女兒解釋，瞬息間從傲視西域的殺手之王變成了慈愛的父親。

“好啊。”上官伐又扭過身去看兩隻金鵬鳥，這個小主子在貳心目中已經不存在了。

隻剩下兩小我，雪娘神采烏青，這是她肝火最盛時的表示。

他的腦筋裡俄然閃現那本知名劍譜裡的筆墨片段，越想越感覺合適現在的表情，心死者方能殺人，那本書裡彷彿並不全然是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