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霜打棺材，月打屍[第1頁/共3頁]

按理說，蒲月氣候枯燥，即便是深夜頂多是有些微涼，但也不至於有露水，更加不會落霜。可棺材板上真逼真切掛了霜，並且結霜的麵積逐步擴大且速率很快，不太短短幾秒的時候，正對著的阿誰壽字已經變得恍惚了。

打眼一看，這才發明，凳子上竟然放著一張字條。我拿起字條一看，上麵有一行略顯清秀的小字——“不必出殯，七天後自會有人前來送葬。”

他隻是高低打量了我一番，也冇說話，回身朝屋裡走去。

而那棺材板的下沿，竟然結出了一顆顆如同細鹽般的晶狀顆粒，一滴水正在快速凝集，帶著絲絲白氣往下垂落。

可進到屋裡卻莫名的感覺背後有些發涼，不由得打了個一個寒噤。扭頭一看才發明，先才還燃得迅猛的火堆不曉得甚麼時候竟然滅了，就連剛換上的香燭也是隻見煙不見火。

我在原地稍稍愣了一下，便趕快跟著進了屋。正屋已經清算安妥，常日裡擺放的桌椅板凳也十足撤到了牆角，上高低下也不見有礙眼的東西。屋子正中心隻要一口棺材架在條凳上，爺爺的屍身已經住了出來。

誰知前腳剛邁進房門，院門外那鑼鼓聲又響了起來。鐺、鐺、鐺，又是三聲而止。這下聽得逼真，的確是門彆傳來了動靜。大半夜裡，甚麼人會在門口敲鑼。心頭一想，便認識到或許是父親交代的人來了。

如此想著，腦筋裡又閃現出父親那張略顯滄桑的臉。能讀會寫，行走坐臥和凡人無異，莫非說老爹是傻子的傳言是假的？

正揣摩著，父親從中間遞來了三支香。我心領神會，接過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重重的磕過三個響頭，將三支香不偏不倚的插在靈位前。

不曉得過了多久，院子裡總算是響起了鞭炮聲，這是在奉告鄉鄰家中有人過世，望周知。

耳聽得屋裡蠟燭的噗嗤響聲，熱烈了一下午的院子又剩下了我一小我，內心不由得有些空落落的。本來籌算夜裡和父親說說話，試著問一下這十多年來他去了那裡。可誰知，他又不聲不響的分開了，這讓我倍感失落。

冇瞧見來人，我內心犯起了嘀咕，莫不是本身先前聽岔了，門外響的不是鑼鼓，而是路過的野狗？

而此時，一道月光順著裂縫偷偷落了下來，灌進了烏黑的棺材裡。

想到這裡，我扭身便往門外跑，到了院門口稍稍一用力就拉開了門栓。剛要探頭往外看，也不曉得從哪兒來了一陣冷風，捲起了門前的灰塵劈麵而來，迷的我眼睛都冇法展開。

這下的動靜失實有些大，彷彿連帶著整麵牆都在閒逛，乃至連接到了屋頂，搖擺得頂上的瓦片都嘩嘩作響。

打我記事以來，還是頭一次這麼近間隔和父親打仗。十幾年的時候，父親的兩鬢已經有了些許白髮，不過眼神倒是那樣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