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第3頁/共4頁]

絃聲蕩起，還是悠而遠，上麵有笛音附合纏繞，交相繞上黛色雲空中去。居中女子吐口開唱，聲音委宛如黃鶯唱枝：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玉逸塵推了懷中古琴，拉貞書坐到懷中問道：“若安好，不能叫你來嗎？”

那孫原領了幾個小寺人抬了短腳炕桌來擺在陽台上，又端了石榴、棗子、栗子、李子、葡萄等果類置於桌上，兩週燃上高燭罩上燈罩，將全部陽台也烘照的亮了起來。小寺人們一溜煙小跑著，端上來一盤盤圓登澄黃澄澄的月餅來，貞書揀了隻來嘗，內裡裹著油酥飴糖等物，味道要比她做的好，想必也是宮裡出來的。

他忽而雙手按了琴音問貞書道：“你可要去偷菜？”

她忽而憶起那日在杜禹家中，本身的模樣也是如醉酒了普通東倒西歪不省人事，或者那底子就不是迷藥，而是甚麼很濃烈的酒麴之類的東西叫她吃了，本身纔會又熱又躁，還真覺得是中了迷藥的毒，叫杜禹得了回擊。想到這裡又憶起蘇姑奶奶，恨不得將她那兩隻細伶伶的小腳給踩碎。

玉逸塵抓了貞書手放到燈下：“瞧瞧，偷過蔥的手上泥印都還新奇，如何辦？”

他止了琴音麵對貞書坐了，柔聲道：“在我孃的故鄉，若阿誰女子看上了彆家的男人，半夜到他家地裡去偷得一顆菜，並叫他捉抓，便是允了婚期的意義。”

言罷拉了古琴過來一下下勾弦收回鈍而悠長的雅音來。貞書不懂樂律，悄悄聽著，忽而感覺身後似有光影漸動。轉頭去看樓外，便見四周垂垂升起高燈來，上麵或畫著嫦娥奔月，或是玉逸廣寒，或者吳剛伐桂，影影綽綽燃著燈火飄向天空而去。雖天空中高燈越來越多，內裡仍有寺人們不斷的點了燈往天上放著。又他們不知何時垂垂升起兩盞非常高大的燃燈來在小院兩側，通紅的燈火將全部院子照的如白天般亮光。

玉逸塵握了她的手在手中，十指相扣了悄悄搖擺著，見她一雙眸子公然是盯著天上一輪圓圓的明月。他仍伸手撫著她的嘴唇，她唇上噙著一抹笑意，偶爾會有竄改，會變的痛苦並敏捷隱去。貳心內亦有揮不去的愁悵，忽而鬼使神差問道：“我們分開都城好不好？”

到了中秋節這日，因夜間通霄無坊禁，夜晚大師必是要出去玩耍弄月的。貞書一無情郎要落第，二不求麵似嫦娥，是以待一鋪子的人都出動了，便下了門板本身梳洗過隻穿了中衣趴在床上讀《搜神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