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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飛忙忙的送了杜禹出門。貞書坐在內間悄悄等著，直等了半盞茶的工夫才見許雲飛走了出去笑道：“叫宋女人久等了。想必你在內間也聽到，他非常喜好宋先生的墨寶，現在已經拿去送才子了。我方纔到帳房支了銀票來，免得你再跑一趟。”

許雲飛解了帶子，叫貞書替他拿了一頭，自解開看了，見是一幅柳三變的《雨霖鈴》一邊讀著一邊點頭道：“字也好，辭也好，皆是非常意趣。隻是許某要幅書法，原為恭賀一名朋友攀親之喜，辭意未免太哀。”

休兒與貞怡相視一笑，貞怡伸了手道：“我們又冇有銀子。”

兩人正說著，內裡家人又出去報導：“公子，杜公子到了。”

貞書隻得坐了等著。

貞書自懷中掏了一把銅錢遞到貞怡手中，見貞怡往外跑了，又忙掏了一角銀子遞給休兒道：“莫要讓她掏錢，她若看中甚麼，你替她賣。”

貞書替她將死肉刮的乾清乾淨，又換了盆水來替她燙腳，那股竄人的臭味才消減了很多。貞書見蘇氏此時愁眉苦臉，遂開解道：“不如你也去劉家莊，瞧一瞧大姐姐重生的小女兒。我聽趙叔言說容樣非常標緻，比大姐姐小時候還要標緻。”

杜禹點頭：“那早已不是我的家，他自有本身的妻兒，我一人在外無拘無束也慣了。”

她回了裝裱鋪，見貞怡也在櫃檯裡坐著，正與休兒兩聊著甚麼，遂上前笑道：“若你們嫌在鋪子裡乏悶，很該出去逛一逛。”

內裡杜禹聽得內間有聲音，問許雲飛道：“如何，內裡另有客人？”

杜禹點頭道：“恰是如此，若不為了能與玉逸塵對抗，我早不想在京中呆著。涼州天寬地廣，策馬跑一趟返來渾身通泰，那如擠在這憋屈屈的都城裡，馬蹄一蹬就要撞死幾個老太太。”

許雲飛又道：“聽聞你在涼州娶了妻房，為何現在又說是單身？”

玉逸塵朱唇一抿，點頭淺笑。她還是愛他的，正如他愛她永久不會竄改一樣，這是深及靈魂的愛戀，又怎能因世俗而退？

她出了許府門不久時，遠遠瞧得杜禹騎著一匹長毛瘦馬，一身青羅便服騎在頓時走著。若與兩年多前在五陵山中比擬，他現在也算東風對勁馬蹄疾了。

他似是在外展著畫軸。貞書起家悄悄站到門口，便見一個高大的背影，穿戴一身青羅便服，頭上戴著雙翅硬襆。他們正在緩緩將書畫展開，杜禹背身站著，哈腰瞧了半天賦道：“竇明鸞必定喜好這東西，但是我不喜好，還是算了。”

貞書聽此人聲音非常熟諳，正在腦中搜尋著。就聽許雲飛也言道：“那邊那邊，小時候的頑話不準再提。”

兩人皆端了茶喝，許雲飛問杜禹道：“你爹現在還是不肯放你？”

許雲飛忙請貞書坐下，又自外親身端了茶出去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不，彆人來了。我將畫卷拿去給他看，若他不喜，宋掌櫃再歸去換一幅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