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四節 胭脂藕,黛青衣(二)[第2頁/共3頁]
“要規複那幾日病中的虛虧,又不想吃藥,不好好用飯如何行?若不是前些日子我一味的固執,身在病中還不肯多吃一口飯,又怎會……初七早晨,又怎會不是時候地暈倒?”舒娥說著低下了頭,悄悄咬了咬嘴唇。
舒娥淡淡一笑,悄悄在鏡前踱步,低聲說道:“華芙,你當日的一番美意,舒娥天然明白。你用言語激我,原是想讓我復甦過來。但是,華芙——”舒娥剛好走到了華芙的身後,背對著華芙,說道:“事情至此,我又真的能夠坐視不管,獨善其身?我一想到那很多事情都是她做的,一件一件,都令我寢食難安。小英子,惠風,阿誰所謂的小產的孩子,他們的慘事都與我有莫大關聯。而現在我最擔憂的,也是惠風的那句遺言——照顧如悅。”
丁香似懂非懂地看著舒娥說道:“誰先誰後,竟另有如許的辨彆?若在平常百姓家中,乃至是韓王府如許的處所,也都是兒子讓著母親先行的。皇上與太後,如何另有如許的講究?那些諫官們又群情些甚麼?”
舒娥看了看門外,低聲說道:“太後垂簾八年多,流言群情便向來不竭。聽聞大內崇文閣中專職賣力宮中圖書文籍的訂正和清算的一名秘閣校理,範希文【範仲淹】相公,便是因為上疏要求太後還政而被貶了官。你看當日我們來玉津園,為何隻要太後、皇太妃、皇後的車子和儀仗從崇政殿前麵的廣場上解纜,卻冇有瞥見皇上的車馬?當日華芙還奉告我,大慶門和宣德門是禁宮大內的正門,擺佈銀台門、長慶門和擺佈掖門均是偏門。而太後的鳳攆,是從宣德門出去的。”
丁香聽舒娥說得慎重,本是一怔,但是看到舒娥一本端莊的模樣,卻忍不住淺笑道:“何況甚麼?你又曉得了。叀頙殩傷何況這些話又不是我說的,我也是聽林公公說的。”
“夫人是想……如悅公主,會有傷害?”華芙的聲音帶著驚奇,微微發顫。
整整一日,舒娥便隻是悄悄地呆在閣房。直到夜色垂垂來臨,華芙拍門出去,瞥見舒娥正在對鏡試衣。
華芙瞥見舒娥身上的衣服,微微吃了一驚,隨即淺笑道:“夫人這兩日胃口不錯。”
舒娥聞聲住了口,嗔道:“丁香姐姐,你就是如許冇正緊。”
“單看衣服,很像惠風的,夫人穿在身上,卻冇有那麼類似。”華芙又走近一點說道:“夫人在神韻上,另有些差彆,不過如果離得遠,或許便看不出來了。”
按例舒娥還是讓華芙和丁香、紫毫盛了飯菜來在大桌上吃。因為在行宮裡,端方禮數不若大內講究,而幽篁又是一個極清淨的地點,以是舒娥老是讓她們挪了椅子坐在一起吃。舒娥則本身回到閣房。
“引著夫人到崇文閣的人究竟是誰,夫人還冇有想到嗎?”華芙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