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節 麝過一抹香（一）[第1頁/共3頁]

華芙低聲說道：“茜桃女人！”便欲上前將她拉開。舒娥忙伸手攔住。

“猖獗！”皇後對著茜桃喝道，“平日你們禮數不周，本位皆不與你們計算，本日當著小娘孃的麵，怎地還是如此猖獗？春熙平日肯擔待你們，你們對勁卻也應當有個分寸纔是。”

“我想不起來。”舒娥看著茜桃帶著怒意又閃動著些許鎮靜的臉頰，安靜地說道。想得起來的，隻要楊婕妤對如悅的無窮體貼，以及對不能孕育的失落和悲慼。

祖父說，這是中毒夭亡。這類毒，叫做砒霜。

舒娥不敢昂首，固然曉得皇上待本身的情意，卻不料在世人麵前，皇上竟會如許直接地站出來問本身如許一句話。而皇後持重平和的聲音，又到處帶著較著的迴護。

舒娥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盜汗，垂下握著華芙的手忍不住悄悄一抽。但是華芙的指尖傳來的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與和順。

皇上隻是看著舒娥，輕聲說道：“這香囊，你到玉津園當日便帶著。”

皇後瞭然笑道：“春熙到幽篁去，也不過是這三四日的事情。”皇太妃臉上神采登和，看向舒娥的眼色也帶了些許垂憐和歉意。

舒娥的心隻是“突”地一跳，華芙給本身製的香囊，是為了避蛇驅蟲。想必華芙來玉津園之前，便曉得或許會趕上玉蓉，故而想要給舒娥一些防備。隻因是華芙所贈，舒娥也從未窮究細想，現在經茜桃一提，不由得腦中一陣眩暈。

皇太妃聞言吃緊走了出去，隻瞥見茜桃抓著舒娥的裙幅，聲音含著一股逼人的鋒銳：“永安夫人果然想不起我家娘子為何如此嗎？”

琴美人悄悄“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茜桃伸手指著舒娥，大聲說道：“現在口說無憑，奴婢不敢妄言。奴婢隻想問一問永安夫人的香囊裡有甚麼。”

舒娥忙伸手扶起茜桃，茜桃伸謝起家，倒是腳下一軟，又跪倒在地，告急中忙伸手抓住了舒娥的襦裙。

琴美人一旁說道：“香囊中裝著甚麼，自有皇後向永安夫人問話。楊姐姐雖晉了婕妤的位份，卻還不到你來盤問鞠問永安夫人。”

茜桃的手在舒娥的裙裾上卻握得更緊，隨即又緩緩鬆開，彷彿一旦放手，便如溺水之人落空救濟一樣。茜桃帶著幾分懼意看著皇上，但是對舒娥的思疑態度並未有涓滴的畏縮，俄然她膝行兩步，佩服在地，顫聲說道：“請皇太妃為我家娘子做主。”

雄黃研磨粉碎後極易風化，而風化後的雄黃，便是砒霜。

茜桃看到舒娥安靜的神采，聽到她淡然的語氣，反倒有些出乎於料想以外的驚奇。茜桃的頭因為錯愕而向後仰起，全部麵孔斜斜地看著舒娥，半晌，含了一絲冷意問道：“那夫人敢不敢奉告大師，這香囊裡裝的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