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節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第2頁/共3頁]

楊婕妤抽泣道：“臣妾自知有罪！隻是……隻是……明天如許的日子，我實在是……”

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

“春熙不敢冒然……”楊婕妤飲泣說道。

一肇端聲音極低，彷彿是從極悠遠的雲端傳出。5垂垂的聲音轉高，但是這聲音卻不是陡地拔地而起，倒是一個迴旋一個迴旋，層次段落清楚之極。

舒娥悄立樹蔭之下，靜聽這首西洲采蓮曲，想到春季有折梅贈遠，春季則采蓮懷人，再看著這滿湖望不儘的荷花荷葉，不由得癡了。夾答列傷

雕欄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俄然船艙上掛著的蒲草軟簾被翻開，皇上向前探身，伸手道：“出來吧……”

琴美人不稱木蕭夏為木mm，俄然改口喊了夏mm，木蕭夏也渾不在乎。

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

但是膚如凝脂，眉如遠山，端倪間帶著深深的情義，就是如許清素的打扮，卻讓世人麵前皆是一亮。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那是‘冰嬌’。”董清凝說道。

董清凝不知是在對誰說道：“那些複瓣紅蓮有一片是碧落留紅，另有一片是丹焰托珠。嗯，那珠單瓣的，想來是飛舞。”

圍著藕花漾追了一圈，全福所稱的劃子又回到了碧沼荷香亭的上麵。因為楊婕妤的船便在此處靠了岸。全福忙忙地站在岸邊，說道：“恭請楊婕妤下船，皇上命老奴送娘子歸去安息。”

西洲在那邊？兩槳橋頭渡。

楊婕妤的聲音愈發溫婉低徊：“給皇上存候。臣妾病中儀容不佳，實在不宜麵君。何況臣妾尚在小月當中，身上不潔淨……”

這一聲吟嘯，悠遠清澈，卻又不由自主地讓舒娥感到不當。如許的聲音，彷彿便是在甚麼處所聞聲過一樣。但是算來與楊婕妤熟諳至今，也不知她擅唱，又如何能聽過如許好聽的聲音呢？

“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開端的這四句唱得極慢極緩，聲音確是宛轉婉轉。句句打入內心。

楊婕妤挽著皇上的手緩緩走上了岸，一襲碧青色乳紗褙子如雲似霧，罩在暗青色交領無花襦裙內裡，一把頭髮在頭頂挽成元寶，更有三千青絲拖在腦後。髮髻中間，隻鑲著一顆渾圓的漢白玉珠子，彆的彆無他飾。

置蓮懷袖中，蓮心完整紅。

皇上招手喚來全福，一麵對皇後說道：“是春熙。”

皇上歎道：“低頭弄蓮子，憐子之心，原是最苦。你出來見一見如悅，我送你回花相居吧。”

樓高望不見，儘日雕欄頭。

全福正不知所措時，卻俄然聞聲身後腳步聲響，皇上的聲音已經響起：“春熙，湖上濕氣重，快上來吧。”本來皇上瞥見楊婕妤的船靠了岸，便走了下來。一種嬪妃也跟在皇上身後。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