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節 鳳飛翱翔，四海求凰。不得於飛，使我淪亡[第1頁/共3頁]

舒娥這才留意到了瀾川的琴，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激烈的不詳之感。多日未曾見到，瀾川本日竟又彈起了這架琴。

莫非，竟是在本身不曉得的某個時候，瀾川以清江的身份，愛上了妙元？

願言配德兮，聯袂相將。

無法才子兮，不在東牆。

妙元在常日裡，是記得統統事情的，唯獨健忘的，便是玉清昭應宮的大火，以及清江已經死去的事情。

“你來了。”瀾川暖和的聲音伴著琴，更加誘人，“我彈首曲子給你聽。”

“你最喜好聽這支曲子，不是嗎？”瀾川含笑問道。

舒娥看著坐在暗處的瀾川，或許是因為隔了一條迴廊的間隔，舒娥隻能在昏黃間瞥見瀾川的臉。他的嘴角一絲如有若無的笑，讓舒娥垂垂地已經聽不懂他的琴聲，麵前彷彿隻剩下一個瀾川操琴的畫麵，而這個畫麵，卻讓舒娥感覺無端地心驚。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鳳飛遨遊兮，四海求凰。

本來……舒娥的心下恍然，難怪方纔瀾川所奏的這首曲子如此纏綿悱惻，卻本來是一首《鳳求凰》。

琴聲未曾停歇，琴聲冇有止歇。舒娥驚詫轉頭看了看瀾川，他的手指仍舊是一絲不苟地盤弄著琴絃。就像甚麼也冇有瞥見，就彷彿六合間隻要他一人，閃電，雷聲，一襲黃衫，十足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隻是坐在那邊，悄悄地彈。

七絃愣在那邊，不曉得說甚麼纔好。麵前看得清清楚楚，方纔那一閃而逝的黃色衣衫，果然不是冤魂鬼怪，而是一個仙顏女子。七絃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忸捏，方纔的惶恐失措，現在想來實在好笑。多虧了永安夫人，一句句疏導本身。

閃電的亮光劃破悶雷滾過後沉寂的天涯，舒娥昏黃的淚光中，舒娥瞥見妙元被映得慘白的臉上竟帶著難見的甜美之色。

冇有人反對，也冇有人承諾。麵前這一幕實在過分詭異，舒娥已然驚到了頂點，反而靜下心氣，冷靜看著。妙元的臉上倒是天真欣喜的神采，在如許殘虐的天雷之下，隻要看著瀾川，就冇有驚駭。

吵嘴噙笑，眼角含淚。妙元的神采已經分不清是歡樂還是戚哀，隻是悄悄地搖著頭，輕啟櫻唇，低聲說道：“不，不是的……”

舒娥顧不上七絃，隻是含了暖和的笑，柔聲說道：“妙元！”

妙元的嘴角微微翹起，那樣的笑，彷彿沉浸了一樣。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瀾川，彷彿六合之間，隻要一個瀾川。她的眼神中帶著粉飾不住的高興與羞怯，彷彿相隔千裡的戀人終究趕來，千裡迢迢，隻為相見。對於單獨坐在天井一角的舒娥，竟是視而不見。

瀾川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在舒娥的腦中變得愈發清楚較著。如許的笑，充滿魅惑，如許的笑，攝民氣魄。如許的笑，讓人脊背生涼，如許的笑，讓民氣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