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節[第2頁/共3頁]

王大官本來便是躬著身子緩緩後退，現在聞聲太後號召，更是立時躬身施禮，說道：“娘娘有何叮嚀？”

“曹氏一門人才浩繁，上至朝堂，下至邊疆，都有曹氏一族手握重權之人存在。在我朝中自上至下，大小官員，也都有曹氏的名字。固然我朝向來不重外戚，冇有外戚乾政的弊端，但是有女進宮，為妃為嬪，畢竟是無上的光榮。”太後說道。

“皇上也是體貼則亂吧，哀家雖不知皇上因為甚麼來由要讓舒娥出宮，但是舒娥出宮以後，曹玘一家會有如何的設法？舒娥的伯父和叔父，曹璨和曹瑋，他們和他們的家屬又會有如何的設法？”太後看著皇上的眼睛說道。

“這話不是皇上跟我說的嗎？”太後緩緩閉上眼睛，倦怠地說道，“看這時候，舒娥或許剛進皇城。”

王大官躬身站在一邊，臉上暴露了哀慼之色，卻並冇有答話。

太後淺笑道：“說了多少次了，不必這麼拘束，你老是不聽。”

皇上一時竟似冇有覺悟過來一樣，隨口反問一句：“舒娥的母親？”但隨即說道：“母後是說讓舒娥以曹太太抱病為由回家探親？”

太後點頭道：“母親有病，後代星夜趕回家中，奉養湯藥，也是人之常情。”

太背工中握著皇上奉上的綢絹，因為衰弱而肥胖的手指垂垂收緊，卻隻是望著皇上的背影不語。

“當年你父皇禦駕親征，兵至澶淵，射死遼國大將撻覽。先皇便派曹操縱至遼虎帳中媾和。曹操縱兩次來回，言辭果斷，終究達成盟約。當年嶺南產生兵變，也是曹操縱遵先皇旨意，前去平叛。”太後續道。

“但是舒娥不過是太後身邊的一個從五品女使，即便出宮，也能夠儲存永安夫人的身份。”皇上說著，俄然有些躊躇，微微一頓，又續道：“何況母後若覺不當，為何當日不允，本日卻放舒娥出宮？”

王大官點頭說道：“本年的蒲月初三，已是整整四十七年了。”

太後笑道：“我派人前去看望得知，舒娥的母親忽染疾病。”

王大官躬身的姿式一無竄改，還是非常恭謹說道：“小的不知。”

皇上的臉上卻冇有涓滴高興之色，隻是緩緩說道：“舒娥公然是回到了家中。”

“八月十八……但是，娘娘……”王大官的語氣裡儘是躊躇：“到了十七日，準能見到小……皇子嗎？”

太後俄然笑道：“罷了，我也是行姑息木之人了，隻要安然過了八月十八，我便死，也無憾了。”

皇上點頭稱是。

太後“嗯”了一聲，似是墮入了沉思，俄然開口說道：“王公公跟著我，快有四十七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