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節 今昔貴無極，天涯曾淪落[第2頁/共3頁]

舒娥輕咬貝齒，看太太的神情已經起了狐疑，既然已經退無可退，那就——

舒娥的驚奇並不為了太後的名字中也有一個“娥”字，而是因為，貴為太後，當年竟也曾流落街頭賣藝。想起出宮前太後說的一番話，想必賣藝之事，是在碰到那相士以後了。

返來了，彷彿是家一樣。

太太的笑帶著親熱，卻讓舒娥感覺說不出的古怪：“菊豆說你臉上的疤也好的差未幾了——”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竟向著舒娥伸脫手去，舒娥略感惶恐，竟忘了向後閃躲。

“你常在太後和皇上身邊走動，皇上有冇有……”太太的話還未說完，半寸來長的猶似塗著油脂普通敞亮光滑的指甲已經悄悄挑開了舒娥臉上的珠絡簾幕。

太太的動靜好通達。舒娥隔著珠絡，抬眼看了看太太。

太太看著舒娥一臉迷惑的模樣，笑得微現對勁：“你雖進宮這麼久，太後的來源恐怕也不曉得——”太太說著提起了精力，警戒地看了看四周，抬高聲音湊在舒娥耳邊說道：“太後當年流落街頭賣藝的時候，奶名恰是叫做‘劉娥’。”

“太後與我們曹家很有淵源，想必她看到你的名字，覺得是老爺要求太後對你多加照拂，以是纔給你取了這個名字。”太太淺笑道：“你真是運氣三濟，先是被挑了上來，得了這個名字。”太太說到這裡，彷彿是想起了甚麼，神采黯然。舒娥倒是立時想到了三少爺，想到了當日三少爺信手揮毫，寫下“舒娥”二字時的圓轉蕭灑。

太太看著舒娥，略帶不屑的笑了一笑：“真是個傻丫頭。你如何不想一想——”太太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之意：“你是甚麼身份進的宮，又是因為甚麼被封了這個侍禦郡夫人，太後又為甚麼特特派人給你治傷？”

“是。”舒娥含笑答道。

“這麼說，太後對你還不錯了？”太太又問道。

舒娥看著太太的神情，對她的話已然猜到了三分，聽著她的話，企圖更是明白。想到皇上，舒娥便想到了七夕之夜那一幕幕帶著月影花香的光陰，臉頰更是建議燒來。

想起三少爺，舒娥心中隻是怦然，想開口問問太太，卻老是不敢。

舒娥快速向後一避，光滑的珠子從太太的指尖輕巧地掉落下去。

“既是如許，你如何……還是個夫人？”太太靠近舒娥問道。

很多舊事突然在舒娥的心中閃現。

“當日何嫂返來覆禮，提及你在大殿之上，聖駕麵前，竟然寫錯了名字——”太太意味深長地看著舒娥：“固然已經曉得你安然無事，又被封了永安夫人，我和老爺還是被嚇了一跳。不像你這丫頭傻人有傻福，厥後老爺推想，太後以是留你在宮裡，恐怕恰是因為你錯寫的阿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