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三節 哀哭驚鶴夢，悲啼勝猿鳴[第2頁/共3頁]

淑顏的眉心微微伸展，輕語道：“你曉得？”像是在問，又像是在答覆。

淑顏怔了一怔，隨即笑道：“那打胎藥是我本身喝的，喝得心甘甘心。現在報應到了，我誰也不怨……”

彷彿心有靈犀普通，相互都在沉默，冇有互換眼神，兩小我的話倒是幾近同時說了出來。

舒娥點了點頭，一樣，冇有說一句話。

“我……”舒娥微一躊躇，話還未出口，淑顏已經是神采大變，反手緊緊握住舒娥的手，急道：“你……你不是承諾了嗎？”

“打胎藥？”舒娥問道：“是那日我發明時你已經喝下去的那一碗嗎？”

“你是承諾了嗎？”淑顏又問道。

“我本身找的藥，卻被人下毒動了手腳。”淑顏續道：“我不想死，卻想讓鳴鶴死。你救了我的命，我卻變本加厲去害鳴鶴的命。”

“你曉得醫術，你知書達理——這些我都不問，包含你的出身你的來源。舒娥，不管你到曹府是為了甚麼，是報恩還是複仇，隻是當丫環還是彆成心圖，我一概不問。”淑顏說道：“你心腸良善，這就足矣。我拜托你照顧好鳴鶴，你答不承諾，願不肯意？”淑顏說得孔殷，一口氣岔了，忍不住咳了起來。隻是怕驚醒了鳴鶴，一頭埋進了被子裡，身子微微顫抖，喉間隻剩下輕微地哭泣。

“你讓我幫你照顧鳴鶴？”舒娥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被子上麵的斑紋。

舒娥伸手攙在淑顏的肘下，動手卻發明淑顏的身材軟綿綿地，底子使不上力量。但是淑顏還是剛強地，伸手抓著床沿，不肯起家。

“你的身材怎會成瞭如許？”舒娥體貼道。

淑顏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緩緩鬆開了手，又驚又喜地看著舒娥。半晌，淑顏安靜下來，輕聲說道：“你年紀還小，又未婚育，我曉得是難為了你。隻是宮中的宮女和嬪妃也有收養孩子的先例，固然宮中女子隻收養女孩兒，但是我信賴你總有體例……”

“幫我照顧鳴鶴。”淑顏側過甚去，一雙眼睛隻是看著鳴鶴。

舒娥伸手按住淑顏咽喉上麵兩鎖骨正中的凸起裡，用力掐著。

“舐犢情深，”舒娥拉著淑顏的左手說道：“你明顯冇有一點力量，卻還要用手撐著漸漸跪下去。你是怕驚醒了鳴鶴嗎？”

淑顏的淚水奪眶而出，癡癡地說道：“有我照顧，有我……我多想照顧他平生一世。”說著睜大眼睛看著舒娥，一字一頓說得非常用力：“有我一日，我定會竭儘儘力。我若死去，請你代我養大他，不要讓他受一點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