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節 甲煎口脂，梅花香粥[第1頁/共2頁]

舒娥打扮好，坐在椅上，看丁香還在那邊點茶。舒娥聞這味道，是早上常喝的二陳湯。選半夏、茯苓、甘草、陳皮入藥，能燥濕化痰，理氣和中。

【注1】淺絳色：唐宋時風行以檀色點唇，檀色就是淺絳色。宋朝秦觀曾寫道：獨倚玉闌無語、點檀唇。蘇軾也曾有：久立香車催欲上，還留，更且檀唇點杏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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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娥一時候不知是何事，便承諾了。隻見桌子上先擺了四樣果子，蜜冬瓜魚兒，雕花薑兒，香藥木瓜，梅肉餅兒。兩個雕花蜜煎，兩個砌香鹹酸，算是開胃下飯的小菜。另有一碗梅花粥，一碗胡麻粥。另有兩樣醃製的細菜。

舒娥心疼丁香連日勞累，伸手端起胡麻粥，“我本日隻想吃這個，這黑胡麻炒的香噴噴的，比花香更香，”說著把梅花粥推到丁香麵前，小聲說：“姐姐替我吃。”說完三口並作兩口倉促扒掉了一碗黑胡麻粥，等世人圍著桌子吃完了飯，帶著華芙出了後門。

【注3】文具：嫁妝，當代女子的打扮盒。

那紫檀盒子裡裝的倒是藕荷色淡淡透明的唇脂。香氣也是淡淡的。舒娥心中喜好，記得禮單上寫的是“陳檀蘇合蜜蠟唇脂”，便不再看那兩隻象牙盒子裝的唇脂，搽上了這個。公然色彩淡雅溫和，雙唇津潤幼滑，更妙的是鼻中不時有一縷如有若無的淡淡的暗香。

丁香把那碗梅花粥端在舒娥麵前，笑著說：“這還是采茵說的體例，將落地的梅花揀洗潔淨，用雪水燉粥。這雪水還是她客歲彙集的，本日剛好給你熬粥。說是宮中甚是風行此法，不但高雅，且能明目安神。另有個極好的名字，‘踏雪尋梅’”

一時見華芙公然拿了四個盒子走來。此中一個白玉，一個紫檀較為奇特，彆的兩盒皆是常用的雕花象牙製的碧縷牙筒。

【注2】甲煎口脂：甲煎是一種野生製的香料，采取多種香料複合而成，甲煎口脂工藝龐大，較為寶貴。

因為所選的半夏和陳皮皆是越陳越好，故名二陳。擺治平常的頭暈心悸、寒熱、噁心、多食生冷引發的脾胃反麵，皆有良效。常日做煎點湯茶藥喝，也可提神攝生。舒娥一手支著嘴角，笑吟吟地看著丁香，隻感覺光陰靜好，但願日日如此。

舒娥悄悄吸氣，公然是好粥。烏黑的粥襯著朵朵梅花，公然是踏雪尋梅。米香和花香相輔相成，聞之不由得心曠神怡。“這粥熬了幾碗？”

舒娥因為年紀小，二來在曹府長日做一個知名的丫環，故而並不消唇脂，隻在每年秋冬枯燥的季候，用香油化些蜂蜜塗上。歟珧畱傷直至進宮，還是帶著一盒子淺絳色【注1】的口脂。現在固然進宮，卻還是女史身份，不需特地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