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節 平生不解謀此身[第2頁/共4頁]

一大朝晨，氣候尚且風涼。果如華芙所說，此人一早存候，老是來得極早。昨日早上舒娥來時，那人已經請過晨安走了，以是本日便來得更早一些。

“琴美人敢針對於你，一來是仗著肚裡的孩子，二來是仗著皇上的寵嬖，三來，恐怕也是因為有了廖敬之這個謀事者。楊美人比之琴美人，雖少了一個親信，卻又多了皇太妃那一重背景，——何況，琴美人肚裡是未出世的孩子，楊美人那邊，倒是深受皇上心疼的如悅公主。但如果將來琴美人誕下皇子，情勢又將會大大分歧了。”

“甚麼事情，比你的身子更關緊？”舒娥微微抱怨道。說著俄然想了起來，昂首看著菊豆：“是為了我的事情，菊豆姐姐，你是為了我，對不對？”

太後喝了口茶，半晌，點頭說道：“讓你到教坊去，羈繫他們演練曲子的事，雖說是有些委曲了你，卻也有我的意義在內裡。”

“太後不管派甚麼差使給奴婢，奴婢都感欣然，如何會感覺委曲。”舒娥忙說道。

舒娥聽到“琳月來了”這句話，悄悄低下頭去，嘴角浮起了一個含笑。

“琴美人在路上便敢刁難你，但總算還顧忌著太後皇上對你的好，隻是在無人的時侯，纔敢那樣對你；但是楊美人，倒是如許直截了當。”菊豆的神采變得極其慎重，聲音也嚴厲起來：“張卓琴和廖敬之，二人固然明著無甚來往，但是暗中倒是訂交甚深。”

舒娥點頭道：“我極力一試，毫不孤負你們的一番美意。”說著有給菊豆到了一盞水，遞給她喝下，微微一笑：“隻怕她卻不肯意呢……”

菊豆看到舒娥點了點頭，有些詫異地笑道：“你早已經看出來了，是不是？”隨即恍然道：“是了，琴美人擅用香料，倒是廖敬之讓我在玉肌靈脂散中加香粉的。你早就曉得她們乾係不平常了。隻是廖敬之方纔進宮，卻不知如何跟琴美人相結識的。”

“在你是小事，在我倒是大事。就是因為你總把這些事當作不值一提的小事，我們才更加要時候謹慎在乎。”菊豆拭了拭額上的汗珠，含嗔帶笑。隨即神采又變得慎重起來：“隻封了夫人，也就罷了。隻是傳聞當年出宮之時，皇後親口承諾，回宮之日，要進她秀士之位。”

舒娥笑道：“今後的日子還長，要為今後籌算，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這也不但是我一小我的主張，孫娘子和丁香，也都是這個意義。”菊豆說道。

“今後的日子……”菊豆悠悠地輕聲說著，隨即一笑：“但是眼下情勢告急，有些事情，頓時就得做好。”

初五日一早。

“統統事情楚公公都安排的甚是安妥，奴婢實在幫不上甚麼忙。”舒娥忙起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