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節 釵重衣衫輕,一樹梅子青[第2頁/共3頁]
兪氏淺笑著問道:“隻是皇上倉促趕了歸去,明赫堂中,伊人不再,卻不知是如何一番表情?”
兪氏看著舒娥,很久,方纔說道:“今後,便不要再去了。”
舒娥深覺兪氏的話有理,固然彷彿話中有話,但既然來了,信賴總會問清。便略將焦急之心緩了幾分,見碗裡的茶水湯色略顯青黃,澄徹透明,連一絲茶葉殘餘也冇有,不知是甚麼茶,昂首看了看兪氏,隻見兪氏正對著她點了點頭,眼中彷彿有鼓勵的神采。
“你喝了第一杯,卻為何嘗不到酸?”兪氏看舒娥並未明白她的意義,便又問了一遍。
“那是因為,你的心神不敷安寧。”兪氏拿起小茶壺,又為舒娥斟上一碗,悄悄說道:“茶無吵嘴,首要的是品茶時的表情。”
莫非,莫非當日玉清昭應宮的大火,她也是親曆親見?
兪氏聽了舒娥的話,既不說對,也不說不對,隻是問舒娥道:“你可曉得為甚麼?”舒娥瞥見那兩個宮女聽本身說完以後,臉上都暴露了必定的神采,曉得本身冇有說錯,卻不知兪氏因何有此一問,隻是看著兪氏,並不答覆。
“梅花暗香,梅子卻又如許酸。難為兪姐姐將她們一起煎了茶。梅花、梅子都能開胃生津,這茶夏季喝,原是再好不過……”舒娥方纔品茶之時,嚐到如許的酸,便想起來了兪氏院子中滿枝的梅子,又因為茶中帶著淡香,與永安堂裡熬的梅花粥非常相像。
舒娥細看那兩位宮女,應當都是兪氏貼身奉侍的年長女子,看起來年紀皆有二十六七。自進了熠雪館,她們臉上的淺笑一向淡而得體,不免令人感覺有些疏離。如許忍俊不由地抿嘴一笑,卻讓她們身上那種拒人至深的感受一下子消逝了很多。
舒娥冒死按捺住內心狼籍而又可駭的動機,但還是固執地問道:“為甚麼?”
兪氏站起家來,看著陽光刺眼的門外,看著成片的梅子樹,說道:“昨日傍晚,mm為何從東邊的小橋上走過來?”
“你去了……那座庵堂,是不是?”兪氏又問道。
舒娥隻是點了點頭,卻忘了兪氏站在她身前,是看不到的。
兪氏不見舒娥答覆,回過甚來看了看她,隻見舒娥彷彿在入迷一樣,悄悄喊了聲“舒娥”。舒娥立即回過神來,點頭說道:“我的確去了那邊。”舒娥看得清楚,兪氏聞聲這句話的時候,一貫神采平平的臉上,暴露了深深的體貼,和一絲清楚的痛苦。
舒娥心中微一躊躇,說了聲“兪姐姐萬福。殢殩獍傷”
兪氏輕聲斥道:“如何如許失禮?”那兩名宮女忙向舒娥行下禮去,舒娥起家攔住,笑道:“兩位姐姐不必多禮。”
舒娥鼓掌笑道:“早知如此,小南子要來接皇上,全福公公就不該攔著他……” 正說著,俄然一抬眼,瞥見兪氏正笑著看本身,彷彿一個父老看著一個年幼敬愛的孩子普通,滿臉皆是和順庇護的神采,心中被這類溫情打動,刹時感覺和兪氏拉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