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節 誰念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第1頁/共3頁]
說著已經到了永安堂。
舒娥歎了口氣,“想來是她心中陰霾沉悶,不肯外出吧……隻是她整日悶著,也不是甚麼功德。偶爾出去逛逛也好。”
舒娥舉了舉手中的小碗,說道:“榨如許一碗西瓜汁,要用幾個瓜?”
丁香從采茵手裡接過一隻月紅色官窯冰裂紋薄胎小碗遞給舒娥,笑著說道:“固然過了夏至節,可還冇有入伏,熱的天遠多著呢。現在就怕熱貪涼,三伏天如何過?何況你的體質又若,出汗的時候,毛孔伸開,如何禁得住涼水一激?”
舒娥聽林公公說得這些,笑道:“公公多慮了!我的臉既然傷勢複發,想必廖禦侍便不會見怪菊豆姐姐辦事倒黴。她二人既未破臉,廖禦侍再找她相會,也是道理中事。”
舒娥笑道:“我還道公公想說甚麼!她們有差事需求出去,原是再普通不過。就是冇有事情,出去逛逛散散,也是應當的呀。”
一邊洗完了手,紫毫又擰乾了一塊帕子,遞給舒娥擦汗。
“唉,連井水也被太陽曬成了熱的,用起來一點都不風涼。”舒娥拿著帕子,拭了拭臉頰和額角的汗,非常記念在曹府養心苑的時候,到了夏季,祖父從井裡汲出水來。剛打的井水沁涼甜美,舒娥老是喜好舀一盆出來,將全部臉麵都貼在水上,偶然候也從桶裡掬一捧出來,悄悄啜上一口,能感到一股冰冷的水線從舌尖直走到腹中,刹時便能消去暑意。
舒娥又飲了一口,隻感覺醇美甜美,但這甜味卻純出乎天然,並冇有加了糖的感受。正思考時,昂首一看,瞥見采茵和采薇正抬著一桶水從太陽底下走了疇昔。喉頭俄然被哽住了一樣,甜美的味道膩在嗓子裡,隻感覺非常難受。
舒娥微微一笑,將帕子遞給紫毫:“何嫂管得好嚴!”
舒娥心中一凜:林公公,你到底想說甚麼?
丁香內心暗自焦急:如許一碗西瓜汁,連半個瓜也用不了,舒娥如何問這麼內行的話,豈不讓人笑!
“老奴恐怕她出去,是和廖禦侍暗裡相會。”
紫毫和素墨看到舒娥返來,按例打水來請她盥了手。夏季手上多有汗漬,尚宮局送來的陳香水晶皂兒,用起來便是方纔好。
紫毫抿著嘴笑道:“井水打上來本不是如許的,這是何嫂特特叮囑我們,打出來又晾了好久,直到試著不涼了,才讓拿來給夫人用。”
“一次兩三隻瓜,隻取瓜心一點,一日總要為我備上兩三碗吧!”舒娥俄然說道,接著又歎了口氣:“何必來!為了我一小我,如許浪費!”
丁香待要再說,舒娥淺笑止住,正色說道:“孫娘子!”
丁香笑道:“分到幾個,總有你吃的便是了。你問這做甚麼?”一邊說著,便去號召孫娘子過來,華芙回道:“夫人三個,連上我們底下人的,一日共有一擔。夏至之前,進貢的西瓜少,太後每日給夫人送來一個。夏至以後,便是每日一擔,約有十個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