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一縷獨難忘（3）[第1頁/共4頁]

“少奶奶您有所不知，那位軍官是位中校，和大蜜斯正在來往，說不定今後成為一家人，非論看在他的位置，還是他和大蜜斯的乾係上，老爺都盼望和這位未來的半子打好交道的。”

李管家心想，她這是對他的話表示思疑，一本端莊的道：“大蜜斯現在和陸中校來往，有新的人生軌跡，不但老爺、太太死力但願大蜜斯嫁到陸家，大少爺也是投附和票的，他和大蜜斯昔日的情分早已是昨日黃花，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再說太太做主結的婚事，由不得大少爺不點頭啊。”

“你走吧”，淑慧甩出一句。

“太太房裡的孫老婆子。”

“他可知周淩菲生過孩子，”

“與我談笑呢，我正在做月子，怎能出門。”

“你們有沒有奉告他周淩菲的為人，勾引彆人的丈夫，下賤，不要臉，”淑慧踢倒麵前的木凳，繡花鞋下的腳指疼的驚心，她的眼中排泄淚來，是氣，是恨，是妒忌，是她二十出頭的韶華裡堵塞般的負重。

李管家道：“少奶奶說的恰是，以是我忙活到這個點纔回來，不知少奶奶找我有何急事，”

“我就想問問你那位軍官是甚麼來頭，值得老爺費錢吃力湊趣奉迎他。”

用過晚餐，萬籟俱寂時，偶爾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叫，在紛繁揚揚，洋洋灑灑的大雪中顯得分外寥寂，墨茹差人來探聽滬森是否回來，房裡的老婆子前前後後跑了四五趟，一雙千層底布鞋雪地裡來往多了，在淑慧房中的小麥黃地毯上留下黑乎乎的足跡。

“少奶奶……”

淑慧驀地驚醒，又聽李管家道：“都這個時候了，恐怕少奶奶已經睡下了，明天再說吧。”

淑慧摸索到沙發的扶手邊上淩菲送來的絨線帽，她摸到那朵菊黃色的小花朵，塞到銀杏手裡哄道：“杏兒，抓抓，是花花，是花花。”

李管家進了屋，淑慧關上門，開口即問：“你明天一天忙甚麼去了，我等了你一個下午，四周尋不到人。”

幫手餵馬卸貨的丫頭小子們一個勁拿眼瞟淑慧，這正在坐月子的少奶奶頭髮狼藉，衣冠不整，大半夜的踩著一雙繡花鞋出來叫老管家，真是更加不成體統，難怪太太要為大少爺再說一門婚事。

他滿腹抱怨的往淑慧房裡去，心中已對淑慧的依托扭捏不定，一來她生了個丫頭，在周家的職位跌至穀底，二來茯苓和辰文私奔，少奶奶和他之間多少添了間隙，現在他隻等候路蒹葭嫁入周家，統統從長計議。

李管家忙道：“哎，少奶奶有事叫我。”

李管家遊移了一下，慢吞吞的道：“是位青年才俊，長的一表人才。”

她哪能拖到明天，在紅綢寢衣外裹了一件大衣，倉促忙忙趕到院子裡，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李管家，你過來，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