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一縷獨難忘（3）[第3頁/共4頁]

到了九點，坐在床沿邊打打盹的淑慧，模糊聽到院子裡有人說了句，“李管家，你可回來了，少奶奶等了你一個下午。”

“太太想為大少爺添一房媳婦，看中了路少爺的mm路蒹葭，想在蜜斯滿月酒那天把婚事定下來。”

李管家遊移了一下，慢吞吞的道：“是位青年才俊，長的一表人才。”

“太太房裡的孫老婆子。”

“你走吧”，淑慧甩出一句。

銀杏竟然不哭了，嘴巴收回“嗚嗚嗚”的聲響，垂垂酣然入眠。窗外的老婆子聽不見響動，考慮著歸去沒法交差，又活力又焦心，依仗太太對少奶奶的冷冷酷視，罵罵咧咧起來，“這大宅子裡的媳婦明天過的人上人的日子，指不定明天活不過一個丫環，等新媳婦來了，有你好受的，你不睬我，你不睬我拉倒，”

李管家忙道：“哎，少奶奶有事叫我。”

“少奶奶指的是，”

用過晚餐，萬籟俱寂時，偶爾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叫，在紛繁揚揚，洋洋灑灑的大雪中顯得分外寥寂，墨茹差人來探聽滬森是否回來，房裡的老婆子前前後後跑了四五趟，一雙千層底布鞋雪地裡來往多了，在淑慧房中的小麥黃地毯上留下黑乎乎的足跡。

淑慧驀地驚醒，又聽李管家道：“都這個時候了，恐怕少奶奶已經睡下了，明天再說吧。”

他滿腹抱怨的往淑慧房裡去，心中已對淑慧的依托扭捏不定，一來她生了個丫頭，在周家的職位跌至穀底，二來茯苓和辰文私奔，少奶奶和他之間多少添了間隙，現在他隻等候路蒹葭嫁入周家，統統從長計議。

“從未結婚。”

李管家的神采由吃驚變成高興，按耐不住內心的狂喜道：“這兩天行情甚好，前段時候投出來的錢足足翻了兩倍多，少奶奶您如有興趣，能夠去證券買賣所看一看。”

淑慧偏不睬她，連順帶體貼一句孫女的話都沒有，銀杏奶奶的眼裡隻剩下她的寶貝兒子，銀杏的爺爺把首要的精力投放在家屬的買賣上，對小銀杏不寵嬖也不討厭，偶爾念起小孫女，派人抱到書房裡逗一逗，又抱了回來，從來沒想過給小銀杏送條蠶絲被褥，綢緞繡花棉襖，扭麻花鑲鑽銀鐲子，乃至像周淩菲的外公張衡之那樣，賞孫女一家廠子，沒有，甚麼都沒有。

淑慧想了想，躊躇了一會，道：“沒甚麼，我隨便探聽探聽。”

淑慧煩她，乾脆熄燈關上房門，這才早晨七點多鐘，平常銀杏要抓著小布人，咿咿呀呀玩上一通才肯入眠，大抵被黑燈瞎火嚇壞了，她哇哇的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

“他可知周淩菲生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