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葉上三更雨（6）[第2頁/共4頁]

淩菲膽怯的將竹籃放在地上，年青點的兵蹲下身查抄，另一名仍端槍對著她。

兵士道：“這裡誰不曉得你是朱家的少奶奶，你一天要鬨騰好幾次，早跟你說了，你們家的屋子被炸了，你歸去不平安，你偏就不聽。我說朱少奶奶，你如何好賴話分不清呢。”

“叫甚麼名字？家裡人幾號來的？”

淩菲猛的抬眼望向他，酒窩襯在高興的笑容旁，“曹長官，是你啊，真是太好了。”

淩菲摘下頭上的方巾，有些赧然的道：“實在嚇得不輕，若不是你及時呈現，我還覺得徐管家和秀兒入了虎穴，正胡思亂想著會不會把他們騙來做伕役。”

“曹營長，那女人也是這麼說的，說是她哥哥從英國帶返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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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喋喋不休的數落，手舞足蹈，樂此不疲，像是逢人必傾訴，傾訴過千百回的模樣。憶祖麵上帶著淺笑，思路已走了神，他想到當年張家隻要兩個女兒，十八歲的墨蓉格外刺眼，她聰明聰明，辦事精乾，不是男兒身卻賽過男兒，一向跟從父親張衡之走南闖北的做買賣，在江南的商圈裡一度傳為嘉話。可張衡之是個保守固執之人，見大女兒墨茹遲遲未能給周家添上一兒半女，甚覺不安和慚愧，逼迫小女兒墨蓉嫁給憶祖做小。

不久，墨蓉生下女兒淩菲，咿呀學語的淩菲最愛喊“爸爸”，憶祖也把她當用心肝寶貝。三人之間的嫡親之樂逼瘋了墨茹，她提出讓憶祖留下孩子，休了墨蓉，不然她自尋短見，日日以刀架喉相逼。墨蓉幾經儘力去竄改局麵，終無果，作為一個母親，她決定帶走孩子，孃家回不去了，憶祖不曉得她還能去哪，但她執意要走，憶祖有力挽留。

“你美意給我送吃的？”梓蕊不承情，罵道：“我家那死鬼都不曉得死哪去了，把老孃丟在這不管不問，這裡是人待的處所嗎！你們這些從戎的，你們攔我，我奉告你們，我是朱家的少奶奶，你們不要欺負我！”

“這是甚麼！”兵士拿出一個近似藥盒的東西。

淩菲絕望的道：“那有勞曹長官了。”

淩菲點點頭，“她是我丈夫的姐姐。”

王二麻子高興的笑了，從布衣袋裡取出一根菸卷遞上來，湊趣道：“那費事周老爺多體貼體貼他，給他恰當的提個好職位，他在您家鋪上做了五年的伴計了。”

他從錢夾裡拿出幾張鈔票遞疇昔，“見到女兒後，帶她去吃點好的。”

“這是維他命片，加強抵當力的。”

淩菲不經意的斜視，驚呼道：“那是我姐姐！”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道：“姐姐，你們還好嗎。”

“乾甚麼”，曹璐嗬叱道：“朱少奶奶，請你沉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