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汴梁誤 第二百零七章 宴鴻門(四十四)[第3頁/共5頁]
“將酒來!”
他是想將折家帶上從未有過的職位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南來子,拉起了萬餘軍馬就立下平燕大功,然後回返汴梁不過兩三年就躍居燕王職位,把握朝堂大權。
折家不是未曾打過敗仗,有的敗仗還打得甚慘。折家一代代後輩。能安然老死於病榻之上的,每代不曉得能不能有一半。
固然為西北名將,但折可求向來自律甚嚴。就是閒暇時候喝酒,也不過一角分量表表意義罷了。更不消說在軍中灌這一口黃湯了。
折可求帶領東進的六千,已然是折家軍的精華部分了。一戰以後,帶返來的不敷半數。不說折家軍脊梁骨被打斷了,起碼也是傷到了底子!
將主莫不是醉胡塗了罷?
這讓折可求更是暴怒,狠狠將酒壺拍在木圖之上。一聲爆響,木屑飛濺,盤子碟子全都跳起,油汙飛濺。
折家三州之地為腹心底子,因為是半私軍性子,大宋朝廷就算是不防備防備天然也不會儘力拔擢。河外之地富庶程度也遠比不上中原腹心之地。折家就算一貫自奉甚簡,在回易甚或擄掠草原上胡族下了大工夫。竭儘所能,養軍也不過兩萬之數。此中最為精銳能戰的部分,也就一半擺佈。
正因為這類自律,折可求纔在這一代中脫穎而出。最後成為折家家主,統領兩萬折家後輩,駐節大宋西北一角覺得藩鎮。且現在年過四十,飽經風霜,身材還結實精乾,出兵放馬,熬個三五日不睡覺等閒事耳。
隨鄜延軍東進之際,見到劉光世夜夜軍中排開宴席。折可求是嗤之以鼻。
原交來往儘是商隊車馬的門路,已經行人寥落。但有人蹤。隻是來往巡哨傳信的遊騎。俱都是行色倉促,滿麵塵灰。
其次則是此次敗仗,還不是純真戰陣之上不敵蒙受挫敗。而此中更有多少驚人的黑幕!
但是轉眼之間,折可求目光就落在木圖之上歪倒的酒壺,還裝著殘肴的碗碟之上。這才讓他反應過來,在白虎節堂當中縱酒之人,恰是他折可求。
為甚麼大師都不明白某的心機?一個個折家後輩,都要與某作對?在岢嵐水邊,竟然毫無戰心。
如武廟,如屯虎帳地,如軍屬家眷寓所,如武庫,如趕製補綴軍器匠人寓所。在最後時候,都是井井有條,各安其所,自有一種軍隊纔有的整齊美感。
在之前承平光陰當中,保德軍住民足有四五萬之多,在河外這個地點,足可稱得上火食輻湊了。間隔西門不過七八裡的沙穀津渡,更是一處聚民萬餘的繁華地點。有眼皮淺嘴敞之輩,甚而叫出河外小東京的名號。
酒對武人是好東西,舒筋活血。但是喝多了倒是刮骨鋼刀。平生當中,折可求不曉得看到多少西北男兒倒在這縱酒上頭。本來騎得劣馬,開得三石弓的豪傑,酗酒下來,最後連刀都拿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