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補天裂 第二十五章 覆手為火(二)[第1頁/共7頁]
這日晚間,賀光宗又擺上晚酒,也不講究甚麼佐酒之肴,就是一碟子鹽豆,一盤雞子。喝得有滋有味的。等酒意上來,就管他孃的睡去。隨情勢如何罷,再差還能差過此前父子兩代黴運當頭?
這些事情,茂德曉得自家無能為力。甚而不曉得本身餘生還能不能再見蕭言一麵。但是蕭言還是開口,給了她一個包管。
左廂是從邊梁東麵收回來的,設立大營,是臨時的。不過就是樹木為柵,挑挖壕溝,然後佈列帳幕大營。土建需求花工夫,可這些設營軍資,在汴梁武庫中倒是地點皆是,冇兩天後廂全軍就已然駐紮其間。
直娘賊,倒是不如在水關船埠,用飯打鬥睡覺來得利落!就是真聽燕王號令,去甚河東廝殺一遭,也冇甚麼了不得。偏生困在這汴梁,不知如何是好!
蕭言一聲號令,數十甲士頓時行動,從入內院的中門起,直到燕王府邸的大門內,無數早已預備好的火油罐乒裡乓啷摔得粉碎,略微帶點玄色,添了脂膏等物,黏稠著緩緩活動的精製火油,就在院中流淌得到處都是。
這下賀光宗完整冇了法度,乾脆放手。跟著這幾日軍中禁令越來越鬆,連廂都批示使都調走了。賀光宗每日就在自家帳中,著親衛守著門口,喝上兩角,以遣愁懷。
就在這狼籍之間,每座營盤以外,都響起了馬蹄狼籍之聲,就聞聲一聲聲呼喊刺破這狼籍喧嘩氣象。如轟雷普通在夜空中響動。
可在小啞巴的主持之下,一眾內院人等,將這些都棄若敝履,隻是空身出門。而跟從在蕭言身後的燕王直甲士,穿行內院,也一樣目不斜視,金玉在前,也隻當都是一地瓦礫。
除了自家營中,周遭營盤也全都轟然騷動起來。無數軍漢,隻是亂嚷:“燕王府燒起來了!太上行在燒起來了!直娘賊出了甚麼亂子?”
莫非就這般發作了不成?怎生冇人知會俺們?燕王府燒起來也就罷了,如何太上行在也一火而焚?徹夜汴梁,到底要鬨出多大事情?
實在論起來,營中這兩天比前些日子騷然之態還要溫馨很多。本來馳驅聯絡的諸般人等都沉寂下來。本日俄然夜間騷動,外間滿是軍漢馳驅囂嚷之聲。賀光宗停了杯盞,以他見地,都曉得大事不妙!
宮變之日,賀大跟著陳五婆糊裡胡塗的走了一遭,就記得光是來回跑路了。最後竟然為有功之臣。燕王建立新軍,陳五婆天然是重用的,而賀大也撈著一個馬軍批示使的調派。至於寄祿本官之類的階層,他也冇這個腦筋來算。歸正總而言之,兩代以來,第一次這麼風景!
蕭言再不斷頓,大步回身就向著內院走去。燕王直甲士緊緊跟從在後。
這彆離隻是長久,看了小啞巴一眼,便可告終。歸正很快也要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