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棋子[第1頁/共3頁]

“門生等狀告五味堂二掌櫃兼坐堂大夫杜文浩，告他庸醫故殺人罪，行刺劉老夫的兒子，也就是我們縣衙的劉捕快！”

書吏起家，對著內裡大聲叫道：“傳被告杜文浩！”

按事理，師爺作為縣太爺私家雇傭的幕僚，是不能出到堂外來的，隻能在堂後聽審，不過有的縣太爺冇主張，常常聽師爺的指導，嫌老是跑後堂費事，便乾脆叫他站在一旁聽審，隨時指導。歸正縣裡縣太老爺最大，誰也不會說甚麼。

書吏躬身道：“啟稟大老爺，兩造均已到堂！”

“傳上堂來！”

大堂兩邊，豎著幾塊招牌，上麵正楷大字寫著“躲避”、“寂靜”之類的，牌匾前麵站著兩排黑衣皂隸，手持吵嘴兩色的水火棍，目不斜視望著火線。皂隸前麵大堂一側，站著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頭戴綸巾，手搖摺扇，一副輕鬆舒暢的模樣。在他腳邊，則朝裡跪著一男一女，恰是劉捕快的父親劉老夫和老婆吳氏。

“兩弊相衡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劉捕快是抓捕賊寇負傷，本案爭議的就是這件事，杜大夫是為救治這劉捕快被告到衙門，捕快們對此很有微詞，龐縣尉也絕對不會坐視。又傳聞這杜大夫醫術當真有些花樣，是否真是庸醫故殺人，還得審了看。特彆是，前些日子龐縣尉率捕快擊斃逃竄到我縣的數名賊寇，建功甚偉，據悉上頭對他非常賞識，有提攜之意，將來變數尚未可知，故一動不如一靜！東翁切不成因小失大啊！”

大堂一角擺著一張長桌，桌後坐著一名青袍書吏，正不時望望後堂。

人群中嗡嗡的低語聲很快安靜了下來。

杜文浩感激地點點頭：“多謝提示！”

“嗯……，那方向何方為好？”

許四海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極富煽情，惹得堂核心觀者很多人大聲喝采。

“啪！”驚堂木一拍，莊知縣喝道：“大膽！既然冇有功名，見了本官竟然不跪，來人！拖下堂去重打二十大板！”伸手去抓簽筒裡的令牌。

許四海哼的一聲嘲笑，對堂上拱手道：“大人，據門生所知，被告並無功名在身，為何見了大人不跪？清楚是鄙視公堂，該當重責！”

“威――武――！”大堂兩邊皂隸手持紅黑水火棍，杵地有聲，一起吼道。

“哦……，有事理！但是，來之前，主簿廖大人三番五次登門拜訪，對本官說這杜文浩庸醫故殺人，為害一方，不成輕饒，定要狠狠治治他！”莊知縣聲音更低了，含混續道：“他說這話，‘分量’不輕的哦！”

許四海彷彿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側過臉來，瞟了一眼月台下杜文浩和林青黛，吃的一聲輕笑，又舒暢地搖著摺扇，彷彿並不在乎寒意的凜冽。

雷捕頭拍了拍杜文浩的肩膀，手按刀柄，倉促上了月台，跟賣力升堂記錄的書吏低聲說了幾句。那書吏起家進了後堂，半晌出來，走到大堂屋簷下月台前，對上麵圍觀的世人大聲叫道：“縣太爺升堂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