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此心相通靈犀在 此詩竟是絕筆來[第1頁/共4頁]
“是處青山可埋骨,他時夜雨獨傷神,與君世世為兄弟,又結來生未了情。”他重情重義,扶危濟困,他擺佈支絀,動輒得咎,他平生謫居,顛沛流浪。
“大人,卑職身負守城重擔,如何派我前去?”王進不解。
王進歎道:“如何這般不幸!”
彆吵,凝香,你彆吵,我和蘇兄在喝酒......王詵昏倒了。
王詵清楚的記得,他說蘇軾定會“氣吞萬裡如虎,屠滅契丹如狗”,這個氣度出色、識見高遠的士大夫典範,這個美玉得空,玉壺之冰的絕世雄才,這個從不俯身從眾,卑論趨時的獨行匹夫!
蘇軾歎道:“我定州西為山脈,東為滄、瀛、莫三州鼎足,唯獨北麵一馬平地,恰是好個疆場,定州便是此意,可記得前幾日出城遭受的那群蒼狼?”
他清楚的記得,蘇軾斷交的眼神,一個五十有八的老朽,半截身子入土的學者,決然從戎......他是成心砍斷桌角的吧?他當時就籌算馬革裹屍吧?他不會再和我一起喝酒唱詞,一起青樓尋歡了!
蘇軾笑笑:“當真是老了,既如此,我便再去催下補給,不知是門路難行還是人浮於事,已經過期三日,老夫的石炭都用儘了。”
他四周看望,佈施危難,補助貧困,帶頭縮減用度,王進發明他的靴子睡覺也未曾脫下,竟是凍的腫脹而至!
西夏、遼國、金國、還稀有不清的遊牧部落,乃至厥後天下無敵的蒙古馬隊,隨便哪個都能拉出幾十萬雄師和大宋停止幾個月的持續性作戰,耐久多方的耗損戰,生生的把大宋從肥牛耗成瘦牛,瘦牛耗成病牛,最後隻剩牛骨頭也給啃個精光,崖山以後再無中華!草!想起來真是悲催!當然,這些是高俅的認知。
他撐著軟弱的臂膀,極力的從床上起來,彤紅滾燙的麵龐肥胖乾枯,在凝香的攙扶下,披了件皮裘,翻開門,北風打著旋,裹著雪花吼怒著闖了出去,麪皮突然收縮,他驀地血壓飆升,有些頭暈,但不肯歸去,倔強的扶著門框。
“官人莫要多心,朝廷並無邸報,你為何這般胡塗......嗚嗚......”
王詵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感受是那樣的激烈!
遼兵並未攻城,那遼使蕭兀納特地路過,傳聞正在和朝廷構和,如果如許,捱過這個隆冬,春季牛馬交配,想必也無戰事,好好療養一番,或許又能止戈停戰。
因整軍光陰尚短,馬軍隻這一千,步軍也無其他初級將領,自王進以下皆為尉官,若無軍功,不得升遷。又招募鄉兵,充分防備,日夜練習不提。
任誰也想不到,此時現在,最為哀思的竟然是——王詵!
“馬匹可用未幾,又恐路上有那遼兵標兵,如果劫走調糧信函,我城危矣,你當視之如命,若被俘,撕爛嚼碎,不成落入敵手。平常兵卒,如何敵得過遼國精銳?十萬孔殷,速去速回。”蘇軾的神采從未如此嚴厲,他即便愁眉苦臉也從不麵對部屬,老是悲觀示人,笑對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