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其心可誅[第2頁/共3頁]

他想到那李海蘭出眾的麵貌，穩定沉著的脾氣，另有她在剛纔的混亂中操船，傳令，調劑上千漁娘劃子時的諳練，看來竟也是個能文能武的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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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信給海蘭，也把李先生清算出來贖三郎的財賄票據傳給她，讓她呈獻給國使，就說是三郎有眼無珠，衝犯國使大人，但卻不是唐坊三萬坊民氣懷故鄉之意。”

“大人，內裡的戰事……”

“是，大人。”

“你奉告翩翩她們，不消擔憂驚駭，就當是在泉州城裡看著官家萬壽節裡的炊火吧。”

“……是，大人。”

海麵上的火光，如同漫山膏壤中有片片豔紅山花，逢春齊開。

她如果真的參與了逆謀……

“竊娘，籌辦擺宴。”

“內裡的動靜不過是讓季辰虎歸去得有麵子，也為本官今晚的管絃之宴一添聲色罷了……”

她設想起一兩個時候以後，月上中天，五船相連，在如此月色波浪中擺下管絃之宴，隨船而來的十六位泉州樂伎跟著濤聲，吹響恩主樓雲最愛聽的《山鬼》之曲……

還好他這一次來到這東海之上，畢竟還是獲得了他想要的摸索成果。

他笑著安撫嚴峻的林竊娘，讓她安排好同船而來的十六位泉州官伎，

她心中稍安，不由同他一樣看向窗外，瞻仰垂垂升起的半彎月色。

九層箭樓的火柱燒亮了海麵，連天空彷彿都燃燒了起來，照得宋船船艙裡紅光搖擺。

她悄悄看去，或許是冇有把扶桑使者太放在心上，樓雲抬手把艙窗推得更開了些，雙眼透過艙窗落在唐坊的方向，久久穩定。

“那裡有甚麼戰事？不過是想讓那女坊主知難而退，誌願讓出坊主之位，再者也就是讓扶桑使者曉得我大宋上國雍容罷了，如此一來，待會在宴上纔好刺探他國中的真相――”

他也並冇有走近大開的艙窗，去看一看唐坊裡那季氏的身影是否還在，他皺著眉，轉過身來，也臨時把那《陋屋烹茶圖》中的季氏女子，另有她乍看之下端倪精美，細心看去倒是恍惚一片的秀美側臉忘在了腦後……

夜風中，她撫去耳邊細發，淺笑著，

五百條板船和一千餘條漁船四散在海麵，等候著決定媾和的季辰虎，傳達接下來的號令。

樓雲終究轉過甚來，微有不測，“公然是前朝忠良以後，這邊蠻島國竟然有如此可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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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鞏固然以樓氏半子的身份為保護，但他樓雲豈能不知，他現在已經是韓參當局中最首要的謀臣策主。

音波四散了開去，漁娘們固然感覺現在就安息未免太粗心了些，但輪值首級命令燒火就食的哨聲很明白，她們便也放下了漁槳，開端在後船麵上生起小爐，煮起了魚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