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逑(一)[第1頁/共5頁]
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詞鋒鋒利,當真是如劍如刀,竟將兩個自命辯纔不凡的年青隱士說得啞口無言。
那崔廣元和諸葛孔明驚詫對視,心中更是迷惑不已,以這兩人的奪目,竟然也一時候難以真正鑒定對方的身份。
一旁崔州平也點頭稱是,諦視在黃英身上,不斷地睃視,彷彿在思考著甚麼。
阿誰非常豪氣的年青人起首一拱手,對著門外的年青人躬身一揖,朗聲說道:“這位兄台請了!小弟潁博陵崔州平,這位是我的至好老友諸葛孔明,隻因我二人方纔在店中弈棋,心有所屬,導致剛纔聽到兄台的簫音吟哦之際,隻是仰仗詩中之意以及蕭曲意味判定,卻錯將兄台當作了一名逃出深閨的才子女子,比及兄台的歌聲在門前停下以後,也是一時心動,以是纔出言調侃,卻並非販子登徒子普通心胸歹意。無禮衝犯之處,還請兄台包涵一二!”
這山間的酒坊並不像外界的那些酒樓一樣老是人聲鼎沸,紛揚落雪下,一陣陣清脆的落子聲不緊不慢地傳出門外,彷彿這酒坊中的客人的表情就和這喧鬨的山林一樣,與世無爭,平靜有為,無關乎名利,無關乎紛爭。這清脆的落子聲彷彿也是在向世人宣示一種處世態度,世事如棋,操棋者胸中丘壑安閒,早已洞若觀火,成竹在胸。
這兩個年青人一個豪氣逼人,一個沉穩內斂,但卻一樣的蕭灑,一樣的超脫。兩小我的目光幾近同時諦視在了門外年青人的身上,眼神中俱都透露著一絲獵奇另有些微的難堪。卻見那門外的年青人將一頂鬥笠低低地壓下,幾近粉飾了大半個臉頰,撤除在大雪下顯得有些微黃的麵色以外,底子就看不清模樣。
三人相讓著在桌前坐下,孔明著酒保拂去棋盤,然後要來幾盤平淡野味、一壺清茶、一壺濁酒,而黃英則隻是將身上的蓑衣除下交到酒保手中,頭上的鬥笠卻一向不肯摘下。酒坊中光芒暗淡,更加使得他的麵孔恍惚不清,有些奧秘,也有些高深莫測。
黃英此時彷彿也有些羞赫起來,趕緊起家側身讓開,連連拱手,口稱不敢。
擊節聲響起,阿誰聲音又道:“大雪紛飛,誰家蜜斯竟有此雅興,踏雪賦詩,吹簫引鳳?博陵崔州平、隆中孔明在此,倒想一睹芳容,聊解渴慕之意!”
諸葛孔明與崔州平二人聽得啼笑皆非,崔州平斜眼睨了孔明一眼,麵露調侃。那諸葛孔明自來機靈過人,應對迅疾,但是就在剛纔看到那年青人嘴角含笑的一刹時,竟是不由得怦然心動,冇出處地心如鹿撞,一張俊臉上也飛起了一抹微紅。
黃英又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嬌媚之意極濃,他悄悄地伸出兩個手指,曼聲說道:“二位請試想,若一人真的淡泊名利,豈會口口聲聲將名利二字掛在嘴邊?!休言酒後亂談,因為凡人酒後,大多陶但是露真脾氣,此時所說之言,常常纔是貳內心實在的設法。以此而論,孔明兄以管仲、樂毅自比纔是真言,而自承智力短淺倒是虛語,欺人之談罷了。想管仲、樂毅乃是史上馳名之良將名相,俱曾幫手其主建立過不世之功,孔明兄以此二人相自比,若說無封侯拜相爭名逐利之心,恐怕連孔明兄本身也不會信賴吧?並且小弟傳聞孔明、崔州平、徐庶、龐統等四人皆是精研兵法之人,一身所學,足可談笑間揮兵百萬,興邦滅國,而孔明兄更是其中俊彥。如果諸位真的甘心老死林下,那小弟倒要叨教:不知諸位學來何用?若說諸位憂心家國,也想投身於諸侯紛爭,在力責備國承平百姓安樂之餘求一個立名天下,那諸位竟日自謂的‘淡泊名利’卻又從何提及?二位都是世外之高士,見地高超,對世事民氣洞若觀火之輩,還請有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