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脫胎換骨[第1頁/共10頁]

次曰拂曉，天幕如海，晨星寥落，雪山白光閃動。科汗淮與龍神、六侯爺等龍族群雄分開高朋館！決意乘著世人猶自熟睡之時不告而彆，悄悄返回東海。

飛了半晌，雨師妾道：“是這兒啦！”四人禦鳥下衝，驀地穿透麋集枝條，凝空迴旋。

拓拔野聽聞是她，心中反倒微微一寬，微感驚奇，沉吟道：“那曰崑崙山上，她為何俄然不告而彆到了此處？莫非出了甚麼事嗎？”頓時又嚴峻起來。眼角轉處，見雨師妾似笑非笑地看著本身，臉上莫名一熱，笑道：“好姐姐，你笑甚麼？”

雨師妾搶身上前，細心打量他手掌，見他無恙，舒了口氣，內心倒是一陣驚駭，蹙眉嗔道：“傻瓜，你不要命了嗎？你……”眼圈微微一紅，說不出話。

其他各族首級見狀，亦紛繁表態赦免本族流囚。拓拔野大喜道：“多謝各位成全！”成猴子等民氣花怒放，逃亡東海數十載，時至今曰，纔算真正重獲自在；狂喜之下竟幾乎痛哭失聲。

循著毒蟲堆積的線路，五人騎鳥低飛，約莫過了小半時候，俄然聞聲淡淡的號角聲，淒寒妖詭，果是流沙仙子的玉兕角。

姬遠玄淺笑道：“王母高瞻遠矚，實非小侄所能企及。遠玄願服從王母與拓拔兄弟之言，赦免湯穀土囚之罪。”

星子出來了，寥寥落落，在淡藍色的夜空閃閃發光。幾道黑影橫掠飛過，無聲無息。悠遠的天涯傳來一陣陣悠遠而清脆的鳥鳴。

屋中空空蕩蕩，隻要一張木桌，一個木椅。桌上一盞銅燈，火光騰躍：木椅上斜斜坐了一個老者，背對世人，身影在牆壁上搖擺閃動。

世人大震，失聲道：“神帝！”

語出粗鄙，大殺風景。拓拔野忍俊不由，笛聲頓時走調。蚩尤哈哈大笑，雨師妾、晏紫蘇則頓足氣笑道：“快去快去！有多遠走多遠。”

拓拔野道：“……東海湯穀的四族流囚，當年固然犯了大過，但放逐外洋這麼多年，悔過改過，獎懲得也已夠了；倒不若還他們自在，收為義軍，一同對抗燭龍老妖。不知諸位覺得如何？”

烈炎笑道：“陸虎神所言極是。拓拔兄弟俠義樸重，開闊忘我，不太短短數月，已恩澤五族，得天下豪傑推戴，實是可貴之至。當年神帝陛下托他重擔，公然高瞻遠矚，慧眼識珠。”

四民氣下忐忑，加快驅鳥急飛。林海劈麵！枝葉橫斜，腥臭之氣越來越濃。所幸雨師妾長於辨識男人味道，辨息追隨，貼著綿綿蔭蓋，往林中深處滑翔急掠。

卻聽誇父慘叫迭聲，驚駭萬狀，情勢彷彿非常凶惡。四人倉猝封印白龍鹿，騎乘太陽烏，朝岸上密林飛去。

晏紫蘇“啊”地失聲驚呼，繼而格格嬌笑。蚩尤心下大寬，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這等五穀循環的姿式倒是泰初絕今，歎爲觀止。”拓拔野二人也忍不住笑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