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一章 廷對[第1頁/共3頁]
舒亶也是怒極:“彈章上了這麼好久,蘇油那邊毫無動靜,既冇有上章自辯,又冇有避罪待查,完整視朝廷章法於無物,尚未入朝,便如此放肆放肆,授官以後,那還了得?”
蘇家叔侄,衝犯筆墨,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不誅而何?
章惇偷偷鬆了一口氣,拱手道:“陛下所言,方是正理。”
但是作為禦史中丞,這個時候就是要硬鋼,博下一個天下皆知的名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比及哪一天陛下嫌棄蘇油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必然是他。
殿中丞上前:“臣在。”
“這是懷操莽之心,行光翼之舉,臣請立誅,起碼放逐新宋,以懲戒厥後!”
李定曉得本身已經輸了。
“哦?”趙頊問道:“甚麼笑話?”
趙頊麵無神采:“如此說來,蘇油蘇軾叔侄倆,還真是罪大惡極,然天下人皆不知其枉,獨三位禦史知之?”
舒亶的彈章裡邊奉上了新的證據——蘇軾《王複秀才所居雙檜》詩雲:“凜然相對敢相欺,直乾騰空未要奇。根到地府無曲處,人間唯有蟄龍知。”
第九百七十一章廷對
“啊?哈哈哈哈……”趙頊也忍不住大笑:“都說蜀人善諧,蘇軾我是久知,卻不曉得蘇油也有這等促狹。哈哈哈哈……”
未幾時,蘇油來了。
蘇油來到殿中,眼神很溫和:“臣,蘇油,拜見陛下,重見天顏,不堪之喜。”
同時彈劾蘇油,以為這是蘇油暗中運作,朝臣們見蘇油即將入朝,都企圖奉迎他,因此纔不敢對他調查。
本日的知製誥是章惇,就見章惇從幕後書案邊出來,笑吟吟地說道:“好叫陛下得知,禦史台昨日傳出一個笑話,剛纔聞王相公提及,忍俊不由,還請陛下恕罪。”
外放多年再次來歸,臉黑了,人瘦了,但是風神情度,更加的不凡,已經頗具名臣之相。
李定對峙道:“當年王莽上位之前,天下又有何人知厥厥後?”
“真有?”趙頊又是忍不住一陣笑,最後這才擺手道:“真是服了蘇家人的博聞強記。以是墨客之詞,安可如禦史之論。彼自詠檜,卿自詠竹,何預朕事!愛卿你說是不是?”
……
趙頊問道:“蘇油又如何說?”
張璪上前:“世無完人,雖孔聖之賢,尚厄於陳蔡。而蘇油上至朝堂,下至草澤;偏僻如南海,繁華如都下;年長如八十老翁,年幼如五歲孩童;士農工商,婦孺蠻夷,乃至深宮內院,僧道歡場,皆稱道其德。”
兩人辭職,走出宮門,章惇當即變了色彩,詰責王珪:“相公是想要覆人家屬嗎?”
章惇拱手:“還冇完呢,禦史一樣按問蘇油:‘詩中臥龍何解?’”
而舒亶則將蘇軾的“反詩”提前提供應了王珪,要他在趙頊耳朵邊吹吹風。